他在苏楼担任掌厨十余年,背后也是十余年的功夫。
“众多须眉男儿都经受不了这等苦楚,更别说是纤弱女儿家。若是为了月宁节比试而付出这么多辛劳,倒不如学那珍珠,再故技重施,走那孤儿寡母博取同情的路。”聂三摇了摇头,只觉寺卿大人的推论着实可笑。
沉时桢清冷低语:“诸位可以去问问御膳房的大厨,他们走到宫中花费了多少时间精力,当中的甘苦如何。如果文氏真能经受得住,为何不直接秀修炼一门上乘的武功,于庆典行刺?”
一语如针,问得大理寺朝臣们皆是哑口无言。
每年宫中都会举办庆典,春蚕大典还是在宫外。当中虽有禁军重重护卫,但也不是没有出过行刺之事。
“比起修炼极其依靠天赋的厨艺,面对那些世家传人,倒不如与着手武艺,再与同伴布置一则周密的计划。虽是九死一生,但是敌国细作这等亡命之徒,哪怕有一丝希望也会行动。”
两种计划放在一起,明显后者的成功率更好。宫闱比试从街区赛开始,这当中可以说是一波三折。
“大人们莫要忘了,太后娘娘所中的事慢性毒。文氏总共也就给太后送了那么几碟糕点,比试也不过几天。试问,这慢性之毒怎会是出自她之手?”沉时桢沉声冷问。
白胡子老臣面色发白,捻须低头拼命思索。
“据本王所知,你们推断是宫中早有细作,文氏乃是下了一种引子毒,将太后体内余毒牵动,导致她毒发。”沉时桢已是将大理寺卷宗都看过了。
“可是,既然敌国细作已能给太后下药,为何不直接下见血封喉的剧毒。而要冒险这么多次,来让太后中慢性毒?”
这也是本案的一个疑点,也是沉时桢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
最近这几月并没有什么隆重的日子,也没有太后能够决定的事。可以说太后中不中毒,晕不晕厥根本无关紧要,只会掀起一阵宫廷的恐慌而已。
“殿下,你说了这么许多,难道你认为文氏没有嫌疑?”白胡子老臣忽而眼眸森冷,语气微低。
“是!”沉时桢话语掷地有声。
朝臣们脸色纷纷变了,齐齐看向了坐在首席前的幽王殿下。
“本朝素来立法严明,从不冤枉一良民,也不放过一罪人!”沉时桢笃声高语,剑眉斜飞。
他毫不畏惧对上朝臣的视线。
“诸位认为文氏为毒手,必将本王心中疑惑通通解释清楚!”
白胡子老臣眼神微动,忽而是收回了视线。
确实,他们谁也证明不了为何太后中的是慢性毒。
敌国细作为何要冒险屡次下手,有这等机会,为何下手的人不是皇后,不是皇上,不是长公主跟皇子。偏偏是一个已经在后宫颐养天年,只帮皇后打理宫闱小事的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