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馥国乃天府大国,无所不有。别说蓉太子妃病在骨髓,就是九死一生都有御医可妙手回春。”沉时桢不信人才济济的大国,会连孕妇的这点疑难杂症都处理不好。
文芜曾猜测过有人对宫蓉做手脚,妄图谋害她腹中皇嗣。
可是谋害皇嗣谈何容易,被说司徒太子小心谨慎,就是周馥国的国君都对这个未来皇嗣很是关心。
作为长子嫡孙,宫蓉不知有御医看护,私下还不知有多少禁军守护着她。一只苍蝇都近不了她的身,她所食用的东西至少都需要十个宫人先替她尝。
除了正常时候的孕吐,宫蓉绝大部分时间定是无事。
“蓉儿,你说话啊!”司徒襄面色诧异。
宫蓉暗暗叹息,俯首道:“太子殿下恕罪!”
她看到那锦盒的时候,确实以为是出自香幽国人之手。听说此人夺得了魁首,这才更坚定了她想要见面的心思。
“那你的身子?”司徒襄上下打量着她。
宫蓉叹息颔首:“御医说了,臣妾只要过了这个月,孕吐的反应就会渐渐消失。不过在吃了文氏的膳食后,确实有了安胎之效,再没有不适过。”
虽然认亲未果,但这几日来她身上的难受却是都消失了。
司徒襄重重叹息,忽而心中五味杂陈。
“本王的赌约,希望司徒太子还没忘。”沉时桢冷道。
既然宫蓉吃了文芜的菜肴,身子却有好转。那也能说明她没有谋害太后,不然早将宫蓉毒死,引发两国战火了。
司徒襄眸中暗动,也已是心中清楚:“所以幽王殿下说想赌一个道歉,就是要本太子向文姑娘道歉?”
沉时桢冷道:“难道司徒太子觉得不该?”
无辜女子被诬陷为谋害太子的嫌犯,又被人在大庭广众下开玩笑,说使出了狐媚子手段,要被邻国太子纳为侧妃。紧接着宫蓉将她弃之不用,又更坐实了她想攀龙附凤。
就因为司徒襄的一句戏言,让文芜身上被扎满了刺。
一句道歉根本不足以弥补。
司徒襄回想起来,也觉得那时太过轻浮了。
“蓉儿,此事是我不好。没有跟你解释清楚,也是怕你多心影响了皇嗣。我不止要跟文姑娘道歉,也要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宫蓉心中一软:“太子休要说这话,其实臣妾才是最对不起稳固年的人。”
她看着沉时桢,低头微拜:“宫蓉出言不逊,冒犯殿下与贵国,在这还得赔个不是。”
司徒襄亦是颔首低头。
看到二人认错态度如此诚恳,沉时桢也不好多说什么。
“实不相瞒,这锅汤出自文氏之手。”沉时桢望着汤碗中漂浮着的几片薄如轻纱的白萝卜。
“她听说蓉太子妃又吐,心中担忧便下了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