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僻的店铺本就没什么人来,沉时桢的人守了好些天都没有发现一点风吹草动。
“想来还是走漏风声了,不然那些人不会放着地库里的红青花不管。”沉时桢眸中掠过一丝暗沉。
既然是梦殷国的珍稀草药,凶手绝不会白白让大理寺扣走。就算铤而走险也会收买几个替罪羊,让他们到地库中一探究竟。
但结果就是风平浪静。
文芜也黯然叹息:“能将梦殷国毒物带进宫来的人,自然有着不一般的侦查能力。”
那些红青花也不知在那店铺里放了多久,那掌柜的也一定不是店铺原来的掌柜。
“这些毒可使人慢性成瘾,与太后所中的毒算是有了共同之处。但好在太后服用的药物并不能使人致幻,不然后宫还不知要乱成什么样子。”沉时桢眉头一蹙。
后宫之事虽说母后为主,但她常年犯头疾,大小事务常常都分在那妖妃跟长姐手里。如果太后出来说一些偏袒的话,长姐手中的那一份权力定会全然被剥削。
“太医令前日不是已经传来消息,太后无性命之忧了吗。只要御医等人研究出解药,定能让太后清醒过来。”文芜在先前已通过那糕点分析出了那主要的毒素。
相信御医们定能从此物下手,配出相应的解药。
“想要配得解药谈何容易,一来不清楚太后身中何毒,二来也不能确保制出来的解药对太后有用。没有毒源,也不可能找人试毒,就是御医配出解药来都不敢轻易给太后用。”
想到那些这些困难,沉时桢都不免叹息。
“启禀殿下,鹤王从衮州游归,特请殿下到苏楼一聚。”护卫抱拳回应。
文芜心中一动,这个亲王的名声她好像听过。
据说这位亲王心性好玩,整日不与太傅学习治国之道,动不动就出京去游山玩水。皇上见次子年幼便一直放纵,谁知一放就放了整整七年。
算起来,这位鹤王比沉时桢还小上那么几岁。
“这小子总算是知道回来了。”沉时桢看着案上密密麻麻的线索,眸光深远,“罢了,这样查下去也不过是浪费时间,且去陪那小子说说话。”
他看向文芜,轻声道:“你就不便去了,想做什么都可以,出门的话也无妨,会有人暗中护卫你。”
文芜是以嫌疑犯的身份入住幽王府,绝不能跟幽王鹤王二人在苏楼里平起平坐。
让人看见,她就是无罪都有罪了。
“你且去吧,我想再去那九巷里看看周嬷嬷的孙儿。”文芜眸间略带担忧,“他一直服用红青花,身子一定受损得很厉害。”
一个几岁大的孩子受到这等药物的摧残,身子肯定已经羸弱不堪,希望她的药膳方子有用。
沉时桢点了点头,他率先出了门,故意错开二人出行的时间。
苏楼高阁满座,话语声嘈杂无比,细细碎碎。但那顶部阁楼上却是有着单独的雅间,清净如世外桃源。
“没想到几年不见,苏楼反倒是比以前更热闹了。这糕点手艺也是更令人齿颊留香,幽王哥哥还真是打理有方呢。”鹤王吃了一口玉寇糕,竖起大拇指。
这也不知是在夸赞糕点,还是在夸沉时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