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御医都是瞪大眼睛,竖起了耳朵。
行针之法确实不复杂,只不过做起来比听起来更难。御医们铭记于心,但脸色都没有变得轻松。
“来人,将赵神医送入永和宫偏殿安置。”皇上沉声传令。
赵隐冷笑一声:“永和宫这等贵重的地方,老夫可无福消受。只求能在幽王府安居,便已知足了。”
沉时桢不语,只看着父皇。
“就依神医所愿。”皇上冷声低语,转身便朝着御医们千叮万嘱,而后便离开了寝宫。
御医们战战兢兢,出了寝宫后也都围成一圈开始商量。
沉时桢亲自给赵隐架着马车,将他送到幽王府。
“老夫还以为幽王殿下有多么的圣宠,今日一见,外面的流言简直没一句真的。”赵隐看着那已透着暗光的幽王府门匾,啧啧摇了摇头。
当他说要居住幽王府时,皇帝老儿根本不关心他这个皇子会不会受委屈。
只叮嘱御医就走,可见其薄情。
沉时桢从不关心自己府上的装潢,这门匾确实是有好些年没有翻新过了:“蔽府简陋,委屈赵神医了。”
赵隐眉头一蹙:“出宫了就不必说这些客气话,你幽王殿下从不甘心屈居人下。对老夫这般忍气吞声,小心肝气郁结,以后生不出儿子。”
沉时桢剑眉轻扬,被他这玩笑话也是逗得有些乐了。
“有什么话进去再说吧,老夫虽不稀罕你的招待,但也不想在门口喝西北风。”赵隐甩了甩袖,昂首阔步踏入幽王府。
他走在前面的样子,像极了他才是这幽王府的主人。
“赵神医在宫中是不是还有些话没说?”沉时桢见他目有所思,又非要居住在幽王府,心知他心里还藏着秘密。
赵隐眯了眯眼,上下打量着沉时桢:“老夫还真是小看你了,你小子还真是聪明。”
沉时桢抱拳颔首:“神医谬赞。”
这可不是客气,能得赵隐这样的世外高人夸赞一句,那可是比沙漠红花还要难得。
“有些话老夫确实不方便在宫中说,若是说了,那皇帝老儿定不许老夫出宫了。”赵隐捻须,面色瞬间严肃。
“幽王府中戒备森严,眼线已全然被除去。有什么话,神医但说无妨。”沉时桢在阿香自缢之后,也是将父皇跟其他亲王的眼线通通除去。
虽然这么做治标不治本,但在这紧要关头,还是避开眼线的好。
赵隐捻须沉吟,目光忽而闪出了光:“其实太后体内的毒已足够致死!”
沉时桢心尖一颤。
那细作潜藏在宫中多时,不然太后也不会中了慢性毒。若是毒量足够致死,那细作便可用同样的方法去加害宫中其他人。
可能是后宫妃嫔,可能是皇亲贵胄,甚至有可能是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