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先是绑架阿竹,套问他关于文芜的事。而后便联手官府,故意不让文芜报官,逼着她要入宫见太后娘娘。
说起来,如果不是聂蔺洲,文芜根本不用入宫,也不必给太后做青莲酥。那结果,自然就不会沾染上这一桩命案。
不知不觉中,沉时桢已跟聂蔺洲有算不清的帐了。
“听说那妖妃已将近十天没有被父皇宣召了,先前的事或许已让她失了父皇的恩宠。这时候,幽王哥哥可正好就是对付聂蔺洲的时候!”沉孟云眼睛微微一亮。
既然聂蔺洲跟雪妃狼狈为奸,只要除去他们其中一人,那他们就是元气大伤。
沉时桢默然不语,不知怎的,他总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且让人循着那些药材商的踪迹,一路溯源追查过去。看看最初的药农们都是什么身份,药材是从那他们那里出来时就有问题,还是半路才被做了手脚。”
语声深沉,沉时桢目色冷冽。
要对付聂蔺洲,就必须一次拿住证据将他击垮,绝不能给他有巧言善变的机会。
“幽王哥哥放心,这些年我游历山川各处,天下间都有我的至交好友。想打听这些事,也不过多费几日而已。”沉孟云一口答应下来,手中折扇又是开始轻晃。
二人对坐,浅浅饮茶。
忽而,沉孟云又是想起了什么,抬头道:“对了,那周馥国的太子远道而来,如今可是还住在宫中?”
说起来,沉时桢也很久没回宫了:“或许是吧。”
那宫里的厨子学会了文芜的菜谱,每天都可给蓉太子妃安胎。只要她安然无恙,司徒襄也没有理由搬迁。
“别怪弟弟我多嘴,这个司徒太子,哥哥可得小心着些。”沉孟云嗓门微低,眼中也闪出了警惕。
“此话怎讲?”沉时桢听他话里有话,也是追问。
哪怕周边无人,沉孟云还是下意识左右看了看,这才低声道:“虽然他是一个外人,但父皇近来甚是信任他。前日我回宫的时候就见着他往御书房去,听万公公说,他三日就去了两次。”
如此频繁面见九五之尊的,除了丞相之外,也就只有皇后娘娘而已。
沉时桢眼眸微动,也是想起先前听到的一些情报。
“周馥国与我朝虽是友邻,但这位太子的野心可不容小觑。那关中铁骑,可不就是他一手练出来的吗,如今可就驻扎在边境附近。”沉孟云越说越小声。
若是两国之间忽然开战,幽王沉时桢必然挂帅出战。
天下皆知秦南国幽王是猛将,蛮夷皆是望风而逃。如果司徒襄真心怀不轨,定会提前使些手段,拔除掉眼中钉。
“父皇不会折损他的棋子。”沉时桢冷冷开口。
说话间,他的冷眸亦是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