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袭的方子,自然用料火候都一样。若是不想被人发现抄袭,那就得在比试中更换方子。
蔡正春这话就是在明里讽刺文芜剽窃。
然而还不等他话说完,脸色已经彻底变了。
他发现文芜所做出来的鲈鱼通体明红,还带着点点卤汁,看上去晶莹剔透,就像一块从深海里捞出来的红宝石!
“哎呀!这菜色香味前所未见,定是美味异常!来人啊!快给老爷我夹上那么一两块!”其中一位品鉴官已是迫不及待拍手叫好,让身边下人个给他传菜。
这等样式的鲈鱼,周边百姓也都是看得连连称奇。
“蔡掌厨,我这鲈鱼乃是独创,与你的做法截然不同。不知你的册子里有没有这等做法,有的话就尽快说出来,别到时候又说是我剽窃了你。”文芜冷眸深邃。
这等鲈鱼的做法是她一年前想到的,只不过这等鱼肉昂贵,她一直没什么机会展露。
大酒楼内的鲈鱼要么清蒸,要么红烧,还有就是拿来做鱼汤。从没有她这等浇淋卤汁的做法,如果蔡正春能在他之前想到这鲈鱼的做法,那母猪都能上树了。
“你就是未免露出马脚,所以才故意做出这不三不四的菜品罢了!这等红光油腻的菜,看着都叫人恶心!”蔡正春呸了一口,满面不服,转看向那几位品鉴官。
然而,眼前的一幕又让他惊呆了。
几个品鉴官已是在暗中较劲,每个人都争着要吃鱼头那部分最鲜美的鲈鱼肉。他们彼此窃窃私语,就是商量着怎么分享鱼头的肉,怎么让自己更划算些。
“蔡掌厨,似乎诸位品鉴官比你更有高见,还是听听他们的意见再说吧。”文芜冷笑摇头,不禁觉得这蔡掌厨当真就是夜郎自大,还真以为自己的清蒸鲈鱼就天下无敌了。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那品鉴官就已是商量好要如何分食这条鱼。抄起筷子夹起肉,沾着那红色的卤汁就是开始细细品尝,每一下咀嚼都是细心无比。
“妙啊!这又甜又酸的鲈鱼!老爷我还是第一次吃到!”那最开始嚷着要尝文芜手艺的品鉴官,一双眼睛已是透着精光。
其余品鉴官也都是发出嗯的一声回味,各个都是说不出话来,就这自己眼前的碟子将那鱼头给尝了个过瘾。
“在品尝蔡掌厨的厨艺前,几位品鉴官可没商量怎么分。就这一点来看,蔡掌厨你已是输了。”文芜抄起桌上的白巾擦了擦手,她已不用等宣布。
街坊邻居们看到几个品鉴官的神情,对这一场比试的胜负结果也都是心知肚明。但他们也都为那樱红色的鲈鱼所吸引,各个往前凑着都要去看个明白,仿佛看到了就能尝到。
“文姑娘,你这鲈鱼做得甚是新鲜。京都酒楼内,似乎都还没有这种做法,不知是何菜名?”品鉴官望着那空盘中的红色卤汁,舔了舔嘴唇还在回味。
文芜上前一步,颔首道:“其实此鲈鱼并没什么特殊,就是寻常小铺子里都会做的糖醋鱼。”
这种菜寻常小院里都能做,只不过这是属于穷人中的奢侈品,常用的鱼都是草鱼来作为食材。鲈鱼这等昂贵之物,自然都是被大酒楼里用别的做法来做。
“原来是糖醋鱼!”品鉴官满目不可置信,“这等寻常小菜,竟被姑娘做得如此美味绝伦!这等手艺当真是高明啊!”
他比出了大拇指,其余几位品鉴官皆是抱拳拱手,脸上带着恭敬的笑,也是深感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