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早上,文芜都是心神不宁,甚至先写将盐巴当成砂糖放入了菜肴里。
为了不影响生意,她努力让自己聚精会神。但是每当她专注时,脑海里又会不自觉地飘过在那空屋里看到的花纹图腾。
“文姐,你今儿是不是不舒服啊,这汤好像是甜的?”大恒尝着那新熬出来的汤,怎么喝都觉得不对味。
素心馆在闭馆前,文芜都会给大恒跟阿竹梅儿做一顿单独的晚饭。这可比她做得那些小碗蒸菜都要认真,怎么可能将汤做甜了。
但是这小口一尝,果然是甜的。
“好在今日一整天都没有出错。”文芜忙活了一天,到最后还是精力涣散了。
这心里有事就是很难专注。
“无妨,梅儿跟阿竹今儿都喝了酸梅汤,该是喝不下这汤了。这些炖盅都归我了,我不介意!”大恒展开爽朗的笑容,将那炖盅就是大口咽下。
两个孩子吃饱喝足已经出去门外吹风乘凉了,楼上就只有两人。
文芜眸光轻动,看着大恒有些欲言又止。
“文姐,要不我让小赵上来给你切菜吧,跑堂的活我一个人就行了。不然你这么累下去,总有一天不是把糖当成盐,可能会把灶台都烧了。”大恒用一种半开玩笑地方式说这话,尴尬挤出一丝笑。
文芜见了也是禁不住无奈摇头,这人还当真是老实。明明是说宽慰人的话,却像是说谎一样不自然。
“这做菜肴不止要讲究火候,那刀工也极其细致。若是肉切得厚了便不好入味,薄了肉质又会过松没有嚼劲。你要想让小赵切菜,让他练上三五年再说吧。”
大恒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原来这里头还有这么多讲究,那文姐,有什么杂活是不需要学,直接能上手的。能帮你分担就行,我们什么都能干!”
看到这热情老实的小伙子,文芜也是心中宽慰,轻声道:“你有这份心就足够了,也就是今日搬迁让我有些累着了,其余时候并不会这般疲乏。”
两人将话说开,文芜也是给大恒多做了一份炒饭。
“你这个年纪的小伙,跑堂了一天,该是多吃些才是。”她也只能以这种方式回馈有心帮忙的大恒。
然而,大恒看着那份炒饭,忽然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文姐,你人真好。自打我先人坐罪,娘亲病死之后就没有一个人对我这么好!”大恒哭得就像一个被夫子打了掌心的孩子。
这让文芜始料未及,正要安慰的时候,大恒又是抢先说道:“文姐你人这么好,以后我大恒一定给你当牛做马,你想做什么,想打听什么都包在我身上了!”
文芜眸光一亮,恍然也是想到了什么,轻声问道:“我这还真有件事想打听,但是怕你不好说。”
大恒抹了抹眼泪,铿锵道:“只要不是通敌叛国的事,大恒就没什么不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