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芜眉头渐渐蹙起,怎的这沈浅浅竟是如此心机。
“罪人在王府中,能有什么宽宥?”沉时桢冷冷反问,“沈大小姐难道想说,本王查案不严,将犯人当成客人?”
两句反问更是如冷水从沈浅浅身上浇灌而下,面色一百,肩头也都是不禁颤\/抖起来。
“殿下息怒!”沈浅浅连忙顿首,“当初京中有流言传出,说文氏在幽王府内做了厨娘,传得沸沸扬扬,这才有此一问。”
话语说得支支吾吾,根本形不成合理的辩驳。
“流言止于智者。”沉时桢森冷凝眸,“丞相乃是书香世家出身,定是为国事操劳,对女儿疏忽管教了。”
沈浅浅咬牙忍耐,花容月貌已是扭曲狰狞。
“今日乃是宴请朝臣的庆功宴,本王警告诸位不要多言,省得祸成口出,将诸父之功全变成了祸!”沉时桢冷然高语,如惊雷般打在每一个千金的身上。
千金们顿首不语,只是瑟瑟发抖。
沉时桢回眸看了一眼跪在远处的文芜,想策马上前,但又是蹙眉忍住了。
这里是宫中,眼线繁杂,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轩然大\/波。
能规避还是暂避吧。
沉时桢眸色深沉,紧握缰绳,勒转马头而去。
半响后,马蹄声便是消失无踪。
“真是吓死人了,幽王殿下怎会突然来这外院。”一位千金跌坐在地上,也不管那泥土脏污,她已是双腿发软。
沈浅浅纤眉一横,厉喝道:“都是你们这些管不住的嘴!要不是你们,幽王殿下怎会对本小姐生怒!滚!”
她疯狂甩着袖,作势就是推搡。
诸位千金惊呼一声,纷纷避开,莺莺燕燕相伴着小跑而去。
顿时,外院里变得更加得清净,只有树上鸟雀的轻鸣。
文芜起身坐在一边的石凳上,只等着公公快些领她走。这地方若再呆下去,还说不准会有什么人来挑衅生事。
“幽王殿下竟是一句责怪你的话都不说,看来文姑娘在王府内是展示了好手艺,将殿下的心都俘获了。”沈浅浅横眉未收,径直走到文芜跟前,怒火渐生。
文芜也不起身,只微微颔首:“沈大小姐误会了,戴罪之身哪里有资格给殿下做菜。在王府中,民女不过就是伴随两个孩子,只求不出错地过日子罢了。”
她也确实没说错,在王府戴罪受囚之时,她没给沉时桢做过一道菜。他为了太后被毒一案也是整日在外面奔波,回王府的日子其实也寥寥无几。
这一点只要沈浅浅命人去查便知,但她不知是忌惮还是压根已心有妒火,根本就不去做任何求证。
“文姑娘这话说得就客气了,你的手艺天下无双,谁家若得了你做媳妇,那便是终身都有口福。”沈浅浅忽而又是捂着嘴佯装惊讶,似是说了不得了的错话。
“可惜幽王殿下没这等口福,不说别的,文姑娘可还带着两个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