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二人静静相拥,天地仿佛都为之寂静。
“我知道你恨我,莫名如此任谁都会憎恨。”沉时桢紧紧环抱着文芜,丝毫不肯松,“但是那天我也是被人落药了,逃到桃林乡时已然失去了意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想到那天的失察,沉时桢内心依旧怒火翻涌。
是他大意了,不然也不会让文芜受到那等伤害。一个女子莫名失\/身,还有了两个孩子,这要是换做其他人早投井自尽了。
“我出逃时还遇人追杀,我负了伤这才暂时离去,没有在桃林乡内寻你。”
“过去的事,不必多说。”文芜轻轻推开了眼前人,目中已是沉凉如水。
沉时桢感觉到这举动中的疏离,心中一慌,连忙又是将文芜涌拥入怀中,急道:“那晚我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之后也回过桃林乡找过,但是那里的村民都是夫妇二人,也说从未有独居的女子。”
如果他无意间伤害的是别人家的妻子,那天他就不可能逃到水边,早被人抓住了。
文芜无奈叹息:“桃林乡的乡民最恨官兵,你的那群手下来打听独居女子,他们定是在心里认定你们不是好人了。”
强抓良家女子充做府姬的狗官不少,乡民们也没少听说过这等传闻。但凡来打听女子消息的,乡民们都会一问三不知,甚至会帮忙将独居女子隐藏起来。
“可是我的人也在村子里搜过,为何没有找到你?”沉时桢心头疑惑,那时他天刚亮就带着手下前往村中,但只见了许多空屋人不见人。
询问之下,乡民只说很多年轻人天不亮就会进城打工,这些空屋有人住但直到深夜才会有人回来。
“我听村民说没有独居女子,又听说空屋都是年轻人居住。恍然间也觉得那不过就是一场梦,药性是靠我自己撑过去的,所以也就没有追查下去。”沉时桢心头已是悔恨无比。
如果当时他再坚决一点,让手下搜查屋子。肯定会发现文芜这个独居女子居住的痕迹,他也就不会错过。
“六七年前的事,殿下不必介怀。”文芜还是推开了沉时桢,退后了一步,“我很好,阿竹跟菊儿也都很好。只等赵神医的药将菊儿治好,此后便是好日子。”
沉时桢心中沉凉,话语间的疏离就像冷风掠过。
“你在怪我?”
文芜摇了摇头,低语道:“当初我选择将孩子生下来,就已不在乎生父是谁。到底,这也是我的孩子。”
忘掉那莫名的遭遇很难,但让她亲手折损自己的孩子更难。无论如何,那都是不可轻易抛弃的性命。
如今再看,阿竹很懂事。菊儿虽然身有顽疾,但在她清醒的时候也很乖巧,日子虽清苦一些,但还是难得有一丝温馨。
“只要菊儿的病治好,素心馆的生意继续下去,两个孩子跟她都可以过得很好。这便如我如今所愿,其他的一概是过眼云烟。”文芜轻声如雾,冷如清霜。
沉时桢哑然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