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转念一想,如果他对阿竹根本没必要如此。那小子本来就喜欢他,只要随便一招手,他都乐意跟沉时桢在一起。
这门卫的话也没毛病,就算他们此生无缘,也不代表一定老死不相往来。
幽王府与别府不同,护卫各个腰佩长刀,目光炯炯。文芜从他们身边走过时都低着头,也不知为什么就是有些心虚。
大半夜一个女人前来找一个男人,这不管为了什么事都有些奇怪。
“姑娘不必介意,这些护卫都警觉惯了,下意识才多看了姑娘几眼。幽王府周边的眼线早已被殿下拔除,今日您来的事情不会有其他人知道。”门卫瞧出文芜的窘迫,也是出声宽慰。
文芜只是点头称谢。
走了那么一阵,文芜被带到了幽王府的书库前。
在这里见面既幽静也能避嫌,再好不过。沉时桢考量得如此周全,文芜也是松了口气,放心入了书库。
“这么晚了,是有急事?”沉时桢披着一件长袍,身上还穿着白色的中衣,可见也是从睡梦中爬起来的。
文芜蹙眉,低声道:“阿竹失踪了。”
她将今夜发生的事都简单说了一遍。
“这小子虽然贪玩,但也不敢彻夜不归。若是闯祸也该来找我,此事蹊跷,定有人在暗中作祟。”沉时桢冷眸轻扬,走到门前对着门外道。
“来人!点三十暗卫彻夜寻城!传令寻城卫,严查商旅过往货物,一丝烟草都必须开箱查验清楚!”
护卫一声得令,沉稳有力。
“像阿竹这么大的孩子,想要藏匿在货物中运走易如反掌。我命寻城卫严加搜查,那贼人就算绑架了阿竹,他也带不出京都。”沉时桢冷沉低语,眉宇之间已是浮出了一道凌厉。
文芜的心稍微放缓了些:“那人将阿竹掳走,没有放下只言片语,想来也不是要他性命。只是不知将阿竹带走是何意,一个孩子能有什么用呢?”
她实在想不到贼人的动机。
“你可有怀疑之人?”沉时桢知道文芜在开了素心馆之后得罪了不少京都中的权贵,还有一些大酒楼的同行。
这些人小肚鸡肠,真报复起来,绝对做得出绑人子嗣的事。
文芜眸中轻动,犹豫了半天才悠悠开口:“或许是聂蔺洲。”
除了这个奸邪小人之外,她真想不到其他人。那些酒楼大掌柜要么已成手下败将,要么都是躲起来自做自的生意,再没有人招惹她。
而且跟渝金楼掌柜的比试都过去那么些天了,今日才想着绑架也太晚了些。
“为什么你回怀疑他,这小人最近都在忙着搜捕月血教,想从中立功,为何要对阿竹下手?”沉时桢可不觉得阿竹这孩子跟月血教有什么牵连,那小人抓了他也无济于事。
想起那日在国师府里发生的一切,文芜眸光更是闪烁不定。
“上一个月聂蔺洲就曾在大街上公然抱走阿竹,你不是也知道吗?”
如果不是沉时桢出面,这位高高在上的国师才不会怕她一个乡野出身的女子,只怕会将他们母子都扣留在府中。
“当初他将阿竹抓走,无非就是想问他的生父是谁。”文芜将那日在国师府内的交谈都告诉了沉时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