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里死囚多。想要劫狱的人指不定就埋伏在附近,我们还是快走吧!”阿竹惶恐看着四周,呼吸都急促了。
文芜望着那空荡荡的街道,心知走下去要么无功而返,要么被那个可疑人逮个正着。她不知对方身手如何,带着阿竹就是要逃也不方便。
“你小子胆子不是一向很大的吗,怎的这会反而成缩头乌龟了?”文芜牵着阿竹往回走,半开着玩笑打趣他。
她能感觉到,阿竹的掌心都出汗了。
“乌龟就乌龟,也总比落到那群贼人手里强。”阿竹走得老远才松了一口气,“而且我前几日才听人说,那些狱卒时常会收一些人的银子,将那些死囚拉出来鞭打出气。要是被我们撞见,义父想救我们恐怕都来不及。”
牢头狱卒那就是披着官服的恶霸,一不高兴就是拿小老百姓出气,谁惹了他们也就跟招惹瘟神差不多。
“你究竟是在哪听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文芜在乡下时没少见这些人拿着鸡毛当令箭欺压百姓。
但她没想到,周馥国这边境之地竟也如此。
“自然是在茶馆里玩的时候听的了,我记得可清楚了。有个客人还说,他家的一个亲戚犯了死罪,被一个赌场大掌柜赎出来了,改名换姓替他看着场子。”阿竹小声低语,脸色又是有些发白。
文芜眸光一紧,沉声道:“阿竹,这话可不能乱说。”
死囚乃是犯了重罪才会被判死刑,手上必然是沾染人命的。这种人若是都能被赎出来,那再损伤人命是迟早的事。
天下各国都不敢轻赦死囚,如果周馥国的牢头敢收这钱,那被发现了下场可比死囚还惨。
“那也不是我乱说的,娘你定多说我乱听。”阿竹噘嘴低头,嗓音已经比蚊子还小。
文芜将他牵过来,让他身子站定,直直看着他的眼睛,冷道:“这些话以后你也少听,如果不小心听了那也装作没听见,明白吗?”
阿竹很少见到娘这么认真叮嘱,也是点头如dao蒜。
祸从口出,小孩子的嘴更是没把门。文芜生怕他把这等丑事说出去,不然那狱卒告她一个诽谤,那又解释不清,还得拖累沉时桢。
但是,她知道阿竹听来的这个消息是真的。
茶馆里的人虽然口无遮拦,喜欢漫天吹嘘。但不会有人认错自己的亲戚,也不会有人敢将自己亲戚是死囚的事说出来。
这一旦说了,那就不是吹嘘,而是实话。
文芜想着那可疑人,也没心思走集市,只将阿竹送回府邸后就去了驿站。
“文姐,你的食材王六已经给备下了,这次保管是好肉好菜,不会再有差错!”孙竹珉正要出门,也正巧就遇到文芜前来。
“有劳王少侠了,他人呢,我答应给他酿的酒已经做好。”文芜提着一个酒坛子,泥封\/锁得密不透风,但还是有淡淡的酒糟味溢出来。
“那老小子哪里是坐得住的,一大清早将食材准备好放在厨房就溜出去了。”孙竹珉接过酒坛,忍不住细细嗅了一口。
文芜也不知王六给她准备了什么,更不知能不能在汤羹大赛上用到,也是让孙竹珉给她带路先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