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撑着椅子站起,但这一撑又是眉头紧蹙。
“你才走过来,还是坐着先歇息吧。”司徒襄心中一软,“我跟幽王不过闲谈而已,并无大事。”
沉时桢眸中尖锐,一抹火光微微掠过眼底。
“不是大事又怎会在书房内商议,太子不必哄骗臣妾,幽王前来是为了文姑娘吧。”宫蓉瞥见沉时桢那一脸寒霜,眼中情绪也是变了。
司徒襄一怔,忽而不知如何作答。
“看来蓉太子妃是明白人,既如此,本王也有一句话想问问太子妃。”沉时桢嗓音低沉,“方才司徒太子说,你声称文芜意图谋害你,不知这是怎么个说法?”
他很想知道,宫蓉这一个看起来单纯无邪的女子,能想出什么莫须有的罪名来。
“数日前,一名女刺客闯入后院之中,以利剑企图对本宫行刺。还在将军之女出手相救,这才保了本宫一命。”宫蓉将那天晚上的事也都说了,“那女刺客的肩上有伤,正好文姑娘也有!”
沉时桢眸光一寒,拳头已不自觉紧握。
“那女刺客至今还未被捕,她能在这东宫内来去自如,只怕身份也不一般。”宫蓉抬眸看向沉时桢,眼中亦是有点点冷光。
“如果本宫没记错,幽王殿下有父皇亲赐的行宫令,可自由出入各处宫中。不知那天晚上幽王殿下身在何处,那令牌是否带在身边?”
语声尖锐,质问如针般扎在沉时桢的身上。
“蓉儿!你胡说八道什么!”司徒襄也是一惊,没想到蓉儿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如果那女刺客是拿着行宫令进了宫,那就说明沉时桢是共犯。
“太子,臣妾没有胡说。”宫蓉冷声轻喝,“他们不是周馥国人!自古以来,有邻之邦根本没有什么共结友好,随时都会反目成仇!”
她指着沉时桢,眸光冷然:“幽王殿下是本朝最文武双全的皇子,也是储君的最佳人选。有朝一日他登基称帝,定会想方设法削弱周馥国,在盟友邦交中占得上风!以后我们周馥国就只能看他的脸色!”
司徒襄已是愣在原地,满目诧异。
“与其等到日后下手,倒不如趁着来祭祀先做文章。”宫蓉冷笑出声,“幽王殿下想必是害怕本宫为周馥国续下龙嗣,所以才提前让人下手吧。”
沉时桢目中没有一丝波动,只是静静听她说。
“周馥国境内,你找不到信得过的人。无论江湖游侠还是杀手,都有可能会反咬你一口。你在这京都里,唯一信任的人只有文芜!所以你将行宫令给她,让她伪装成刺客,没有得手后就借着令牌再遁逃而出!”
一席话铿锵有力,在书房内不断回响。
“蓉儿!够了!”司徒襄眉头已是拧成了一座小山。
堂堂太子妃,居然说邻国亲王有意加害龙嗣。这些话如果传出去,两国邦交真的可能会毁于一旦。
“不够!臣妾还没说完!幽王根本就没有对太子说实话!”宫蓉越发激动起来,“文芜,她其实是梦殷国人!”
此言一出,司徒襄的脸色彻底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