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寒风轻轻吹过树枝,发出一阵沙沙的声音。
文芜一个晚上没睡,但也没听见那所谓木鱼的声音。
翌日清晨,沉时桢带着一帮大夫回来,说是杏林高徒。不知谁医术高明,就索性将所有人请回来了。
“这帮人的医术各有千秋,也都互不相让,就让他们先给菊儿看诊吧。”沉时桢带回来一个小糖人,哄着菊儿说他们在比试,让这些大夫给她轮番把脉,最后比比谁的方子最不苦。
菊儿最讨厌的就是苦药,听说有这个比试,也不怕那些聚众在外的大夫。接了糖人,主动伸出另一手随意让大夫们把脉。
文芜瞧见这一幕也是微微一怔。
没想到沉时桢居然已经知道菊儿害怕生人,也没想到昨夜沉时桢一宿未回居然是去请大夫了。
“你有话跟我说?”沉时桢回身就看见文芜一直在看他。
文芜心中忽而又是想起菊儿昨天说的话。
她牵着沉时桢来到了后院,将昨日菊儿说的话告知了他。其实她心里也好奇,那木鱼声究竟是什么。
“昨日我领着人又去了一趟龙月山,但在半路被那个巡卫给拦住了。说在我们离开后下了一场暴雨,山体滑坡,将那寺庙给彻底掩埋,道路也都堵了。”
沉时桢自然不信,但当他上山之后才发现,确实那一堆滚石已是堆满了山道。
他看不到那破庙,也走不到那林间小道。
“或许菊儿听到的,就是山体滑坡,碎石滚落的声音。她不是也说了吗,感觉地面都在震动。”沉时桢略微一想,也说得通了。
小孩子的五感都比较敏\/感,能听见那地底传来的动静,文芜也觉得没什么不可能。
但是她心头还有另一个疑惑。
那老婆子明明说用血滴在破庙内的石像上,就可以知道她的身世。但她滴血的地方不是破庙,而是洞穴中,也不知是自己听错了,还是那老婆子真的老糊涂说错了。
“你是不是还在想那洞穴里的壁画跟石像?”沉时桢见她眉头紧蹙,猜到她的心事也不止一桩。
别说文芜了,就是他也觉得疑惑如丝般缠绕在心上。
那些壁画都很诡异,怎么看都不是中原所有。今日沉时桢带了很多丹青画师上山,也是想再将那东西描下来,慢慢研究。
谁知,近日是不能如意了。
“在意我身世的人,目前只有蓉太子妃一个。她怀疑我是梦殷国人,所以才会敢冒称太子命令,将我打入大牢。”文芜不用再探寻别的证据,已知谁在背后作祟。
紫玉县主跟林瑶,她们是帮凶,但真正要害她的人还是蓉太子妃。如果她对自己心存一丝仁慈,任由那两个人如何怂恿,她也不会动摇半分。
说白了,她根本就是自己心存邪念。那两人的话就是添油加醋地给了她力量,让她下定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