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虫是世上最神秘的秘术之一,据说可以在千里之外取人头颅。有的人甚至七窍流血,痛苦到受尽折\/磨至死方休。
文芜听到自己被下蛊,并未有多心惊。
那天交给她月血教令牌的女子就是体内蛊虫作祟,才导致她五脏六腑爆裂而亡。
梦境险象环生,她也早有预感。
“老夫学医不精,只能逼出这小幼虫。”赵隐观察着那小虫子,“这虫子看起来也有一个月大小,并不是刚出生,可见那母虫在姑娘体内已经多时了。”
文芜背脊微微有些发凉,但还是定了定神:“既然是下蛊,那就该是接近了我才能做到。这蛊虫究竟是如何植入我体内的,难道是从口入?”
她所吃的东西都是自己料理,唯一吃的外食就是在周馥国的那段日子。她忙着汤羹大赛,又被紫玉县主不断找茬,可以说她就没什么机会给自己料理三餐。
“这老夫可就不知了,将蛊虫放置体内其实跟下毒没什么分别。有气体有液体,甚至可能是趁姑娘熟睡时,偷偷潜入从鼻息内放入蛊虫。”赵隐摇了摇头,能想到的手法实在太多了。
文芜看那虫子在水里游动着,可见生命力极强。那母体能繁殖出一只虫子,肯定也能繁育出第二只第三只。
她摸了摸自己的眉心,隐约可以感觉到一个小针口。
“神医是如何将此虫逼出来的,或许能够再多逼出一些来。”文芜必须要将那母虫也一起取出体外,不然这繁殖下去,总有一天也会遭到反噬。
赵隐捻须,眸色暗沉:“方才老夫给姑娘用的乃是伏羲针法,那纱布上的也是天山玄露炮制的药水。当初老夫觉得用不上,只炮制了那么一点,要想再做至少得三年沉淀。”
那纱布上的黑血已然凝聚在了纱布上,可见那上面的药水有多不一般。
“不过姑娘不必担心太多,这蛊虫水火不侵,但杀伤力似乎也不强。”赵隐指了指那小黑虫子,“你看它游动的方向并不往那纱布去,可见它并不嗜血。”
这些嗜血的虫子,对万物的伤害都不会很大。
文芜忽而凝眉不解:“既然危害不大,那为何又要将这蛊虫放到我身体里?”
她在幽王府住了数日,除了噩梦常做之外也没什么异常,身子更是没有异样。
“老夫是医者,不是巫师。只能告诉姑娘,母虫诞下幼虫后会逐渐虚弱,最终死在人体之内。姑娘身上的毒,可能还没到积攒显现的时候就消退了。”赵隐只能得出这么个答案。
那水盆里的幼虫已然不动了,文芜也心知这虫的生命力不强。
“姑娘的身子里,应该流着一种特殊的血。”赵隐看着那深深凝聚的黑血,目色又是深邃。
文芜心惊:“神医,此话怎讲?”
“姑娘的左右手腕脉,虚实相悖,其实就是这母虫不断吸收着姑娘的元气,但又有一种元气不断滋生。以至于姑娘左右脉象截然不同,这左主气,右主血。姑娘是右手脉搏洪大,所以定是以血为用,身子才无异常。”赵隐捻须沉吟。
这番话文芜也听以前的大夫念叨过,她看着自己的右手,心跳有些凌乱。
梦境里,那圣女在祭坛之上,除了贡献祭品之外,其实还做了一些仪式。只是那些仪式没有出现在她的梦里,但隐约间她又看见一把匕首。
祭台上没有祭品是需要切割的,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圣女是将匕首用在自己身上。
想到那监狱的老婆子的话,文芜的心更是猛然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