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皇上颁布了两道圣旨。
一是在东海修建河道,引流入海。二则是在秦南国各个州县中,由百姓票选而出三名道德品行优良之人,行监察州官之职。
这两道圣旨颁布,文武百官皆是震惊。
“一定是阿竹这小子跟皇上说什么了。”文芜养了几日病,出门散心一阵就听到街坊百姓在说着皇上的圣旨。
沉时桢尝着新鲜出炉的热汤面,只微微点了点头。
“你这做义父的怎不说些什么,他一个黄口小儿在圣上面前这般进言,早晚会出事的。”文芜蹙眉推了推他的肩膀。
那开河道的举措,她知道是阿竹在以前的某个村子里看来的。但当时乡民们治理的是小水患,跟这海水倒灌冲击是两码事。
如果不见成效,阿竹必会受到皇上的冷遇。
“父皇又不是傻子,他也不会只听一个孩子的话。这两个举措定是他暗中和丞相等人商议过的,你不必多想。”沉时桢一脸无所谓,对此也无需多说。
“你若觉得无事就好,我也不懂皇上的心思。算起来,阿竹入宫也有半个多月了。”文芜也是担忧。
俗话说得好,伴君如伴虎。
阿竹调皮dao蛋又口无遮拦,若是皇上宠着他倒也还好。如果一不小心犯了什么错,那就是太上老君都救不了他。
“这半个月来,阿竹天天都往御膳房里跑,做着各式各样的荤菜送给父皇。而父皇也都一日三餐与他一起用膳,将他做的东西也都吃了。”沉时桢眉梢微微扬起。
文芜无奈笑道:“这孩子跟在我身边多年,想来也耳濡目染会做了一些菜。只是我没想到,他居然会如此细心,还学会了自己改良食谱的比例。”
虽然她常常会念叨,但也没想到阿竹真的留心听了。
“我们的这个儿子,比你想象中的要机灵。那宫中的妖魔鬼怪未必对付得了他,而且我还真没见过父皇将谁带在身边过,阿竹是头一个。”沉时桢也感觉得到,父皇对阿竹甚是不同。
一方面可能是来源于阿竹的善良,他希望天下有一个明君把持朝政,为天下百姓造福。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知道,只有讨好了九五之尊,自己在宫中才能无往不利。
沉时桢眸中一亮。
这小子其实比他想象中的也还要足智多谋。
“林瑶呢,可查到消息了?”文芜每日都在担忧,一日找不见人,那月血教的线索就一日无法追查。
沉时桢脸色一变,沉声道:“这你就不要多问了,既然林瑶要将你和月血教牵扯上关系,你就越要远离。”
文芜心知如此,但她依旧会心中担忧。
“我本就受命于父皇,有铲除京都前朝余孽和邪教徒之责,可以光明正大追查月血教的人。聂蔺洲那小人在其中做不了文章,我找到林瑶只需要时间而已。”沉时桢出声安慰。
他生怕文芜会因为心急做出些傻事来。
“我自然相信你,只是心中难安罢了。”文芜要不是因为找不到林瑶而心思不定,她也不会在院里坐到深夜而不知。
就是如此才受寒生了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