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国师可知道秦南国有多少皇子,多少被封为亲王,又有多少文臣武将。”文芜轻笑一声,言语之间已是带着轻巧。%(
聂蔺洲眸光微动,忽而答不上来。
“皇室丑闻虽未在明面上发生,但那市井小巷里传说的难道还少吗。今年是太后娘娘和哪个太监交好,明日是哪个皇子与后妃有染,这等艳俗之事在那茶楼里早被编成不知道多少故事了。”文芜深受谣言之害,也知道那些虚无之事很容易造出来。
“这假的丑事多了,等真正的丑事出现,便不会再有人当真。”
当初雪妃也曾造谣说过沉时桢在乡下与她有了夫妻之事,还生下了阿竹菊儿这两个所谓的野种。但那流言蜚语说着说着也就消失了,无人再去理会,哪怕她现在已入住了幽王府也再无当初的风浪。
“国师被禁卫军庇护前往周馥国祭祀,也该知道那军将如何团结一心,如何训练有素。想要天下大乱,莫非国师当禁军的武力镇\/压是虚的?”文芜轻声反问。
聂蔺洲哑然无言。
丑闻再怎么传也不会动摇帝王之位,更加不会让百姓掀翻他们的统治者。禁军十万在宫中驻扎,京都外更是有三万羽林卫在暗中守护,京都可谓是固若金汤。
其他的州县郡守最多贪图蝇头小利,平日里亲王郡王等也都会视察民情,只要不是所有亲王都造\/反,秦南国十年内不会有任何忧患。
“国师,你幼年经历虽然值得同情,但你难道想让更多的人与你一般惨痛吗。既经历过这等悲苦,国师又怎么忍心让千千万万的孩童与你一样。”文芜嗓音略微有些震荡,“国师或许不知,我也是无父无母,靠吃着百家饭长大的。”
聂蔺洲目光微颤,抬头望着文芜。
“既然国师与我说了真话,那我也不妨告诉国师,我的一些真话。”文芜语气一沉,“我幼年的记忆已尽数丧失,不记得我的父母是谁,但我记得从五六岁时就跟随师傅学习厨艺。东奔西走,就这么居无定所直到遇到了一桩意外,让我有了身孕。”
一个女子自幼流离失所,莫名其妙还有了身孕。未婚先孕,可是死罪!
聂蔺洲吞了口唾沫,一时间更是说不出话来。他再孤苦无依也是个男人,只要咬牙忍耐便能活下来。
但对于一个没有夫婿就怀上孩子的女人来说,若不将自己藏好,或是谎言编的不够逼真,那就会被人当做荡\/妇丢进河里溺死。
“阿竹从小随我走遍各州,被人嘲笑是个没有爹的野种。小女菊儿更是身患顽疾,三岁还不会走路。我这么多年也被骂过荡\/妇,还有人造谣我是青\/楼女子,孩子是与恩科珠胎暗结留下的。”文芜轻声苦笑,这些骂声想起来都还犹在耳边。
“阿竹和菊儿都被人指着鼻子骂,说他们是娼妇的孩子,这么些年他们也一样过来了。国师,试问他们比起你来,谁更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