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儿,你去将那镜娘使者传来。”文芜朝着门外轻呼。
这祭祀的规矩,今年在她这里就得改改了。
“什么!你要减去祭品?”林瑶脸色已是变了。
文芜轻然喝着热茶,面不改色:“这些年梦殷天下大乱,血流成河,这血光之灾已是不少。这祭奠之上,不宜再出现血光。”
林瑶眯了眯眼,眸中透出一丝警惕:“自古以来就没有祭祀不用祭品的,既然见不得血光,那也必须要有祭品放在祭台上。不知文姐打算用什么献祭,总不能两手空空吧?”
不向天献祭,那就不是祈福,而是求灾。
“祭祀乃是圣女主持,只要有圣女在,一切便可进行。”文芜冷眸我微抬,“镜娘使者,你该不会觉得祭品和圣女是同等轻重吧?”
反问冷冽如刀。
林瑶哑然无语,但是她不能就带这种话回去告知长老。没有祭品献祭,只靠焚香叩头,那这一切就成笑话了。
“祭品绝不可缺,文姐还是再考虑吧。若是你不想见血光,那就找些病羊来献祭也可。这即将要死的畜生,献给上苍也是造福了。”林瑶低声冷语。
文芜冷声一笑,挥了挥手。
这就是在下逐客令,但这轻然的挥手之间仿佛就是在扇林瑶的耳光。
“你真当自己是圣女了!”林瑶脸色惊然扭曲,“月血教所有长老其实都知道你的身份,只不过为了自己的贪念才将你扶持上来。若不是你跟前圣女生得肖像,如今还没你在这耀武扬威的份!”
咬牙低声的嘶吼,听起来就像是要发怒而不敢怒的毒蛇。
“你以为我想要这份耀武扬威?”文芜冷眸直视,凌厉森寒。
这一眼看得林瑶又是浑身一颤。
“如果我不是生得和那圣女肖像,现在的我应该在秦南京都内,好好经营着我的素心馆。让我的儿子安心上私塾,以后做个饱学之士,娶个温柔贤惠的女人为妻,成家立业。”文芜低声缓道,眸色沉凉。
“菊儿虽然身患隐疾,但我会找到像赵隐一样的神医为她医治。就算不让她恢复康健,至少也能让她安然成长,无忧无虑过上一个幸福的童年。”
林瑶喉头一动,语塞失声。
“但是现在,菊儿被你们月血教劫走,险些死在那石像之下。阿竹被聂蔺洲掳走两次,前往周馥的一次就是你们月血教指使,别以为你们做得天衣无缝!”文芜冷喝,眸光凌然。
如果不是这些邪教作祟,聂蔺洲不会有那蛇神鹿面的烛台,更不会和他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显然在这之前,他和月血教的人见过面,也知道了一些莫须有的事情。
“既然他们要我做圣女,那就得尊我为上神!”文芜朝着林瑶走去,眸色深邃,“如果不尊,那就等着太上皇的杀令!”
一语掷地有声,林瑶重重倒吸了一口凉气,感觉背后的衣襟已经全部湿透了。
半响,她的身子都僵硬得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