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人行于四方

鸦人携着千鸦飞来，乌有和共鸣看了他一眼，以责备的目光望向坐在扫把上匆匆赶来的宫房青，龙人不会坠落凡尘太久，祂本身就是属于九天之上的存在，凡人的攻击对于祂而言不痛不痒，甚至二人以命相搏，也未曾将龙人一鳞二甲削去，反观自己元气大伤。

“嘎！”

深度鸦人化的封赴已经难以口吐人言，而宫房青作为天魔对于这种污秽言语自然充当了翻译的职责。

“呃，他让乌有你速速离去，最好离开这个工厂。”宫房青虽然不畏惧龙人，但是并不代表龙人无法杀死她，那么只好如同机关枪一样快速翻译，避免龙人苏醒。

作为这里最高战力的乌有一脸困惑，将一只火烛点燃之后开始灼烧自己断舌的地方，火舌在口中翻滚着，远超人类可以忍受的瘙痒已经令乌有麻木，只不过每一次的说话都会多少带一点火星：“为什么？抢人头也不是这么抢的，而且一个单字你是怎么说出如此多话来的？”

鸦人摇了摇头，虽然乌有看不见里面的表情但是感觉到了一种无奈，随后宫房青继续翻译到：“滚，别在这里说废话，还有那两个，魂魄残缺，唯有我们四人……呃，三人，旧日氤氲，来日无期。”

只不过乌有还是不理解，但也知道这人近乎非人，而且一些老怪物也同他相谈甚欢，正欲御剑离去，却听见龙人那渗人的笑声：“想走？问过我了吗？”

鸦人封赴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乌有，随后漆黑的鸦翼展开，步步生黑莲在旁观三人与刘基的不解之中向着祂走去。

接下来便是血腥的分尸了，先是鸦人的胸口被洞穿，全身的经脉断绝，双臂被斩下，接下来就是腰斩，然而这基本是废人的封赴主动褪去了鸦人的形态，露出令龙人都胆寒，都疯狂且渗人的笑。

刘基似乎听见了奈亚子对于封赴的评价：“非人非鬼是疯魔，他们轻视生死，蔑视神魔！”

骄傲的龙人欲拔出龙爪，眼神之中的疯狂也有了些许清明之色，而封赴却如同冤魂一样不肯放过祂对着祂耳语到：

“荒祸不孤，灾经遗毒！去你大爷的奇迹，一介草民，但求一死！”

如同蜡出来的银钥匙将封赴天门洞开，周围的人如同被感染了一样，神色冷漠，似乎来参加一位幽魂迟来十个纪元的葬礼，不合时节的秋叶落下，如同此等寂静一样静美，而十个纪元的孤独的旅途向着他走来，炁源海洋深处的无尽瞳孔尽数闭上，恍惚之间，封赴全身上下飘飘然，似乎见到那位赐予的人间奇迹的存在，只是听到一声叹息，名为荒灾的太古者为其留下一席之位。

青鸟看着自己的二哥，却看见这势利鬼竟然露出悲哀之色，罗转身离去开口道：“死不了，恩受‘奇迹’之人哪有如此死法？除非回归旧日，然而他们，我们，都只不过是旧日之中普通的一人，为何要背负如此命格？哎。”

求死不得的封赴有一点表情失控，似笑似哭的，刘基已经退去三丈警惕地看着这个疯子，那怕墨道出手将时间删除，11月10日的钟声敲响，封赴将普罗米修斯掏出，向着自己已经不成人形的身体一点。

无穷尽也的黑气自他身上喷涌而出，整个人呈现出疯魔状，鹅毛的大雪纷飞，三位受到“恩赐”的人加上一位域外天魔共同望向位于中心的龙人，那是一种麻木，一种无所谓的态度，生死已经被他们舍弃，世间已经无人可以拯救他们早就已经腐化的心，就算天尊亲临，真佛普渡，圣人慈悲也只不过是杯水车薪。

一声叹息，墨道以手为剑，八十一次轮回转瞬而过，他轻言到：“手中无剑，心中有剑，十里大雪为我仙剑！”

一步踏出，共鸣呈现出悲悯之色，双手合十，万千神佛诵念万千真经，一只浑圆大红钢笔被他握在手上，他口吐真言：“此战，无关大义，此战，春秋不义之战之魁首，此战，你我皆为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