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小知青,你这思想有问题,领导人说过,知青来农村,是来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如果嫌弃这、嫌弃那的,我们会把你送回到知青办,让他们重新给你分配的。”
刁一桦怎会不知道重新分配的含义?重新分配就意味着要把他发配到更艰苦更偏僻的地方啊,实际上,也就是变相的劳动改造。
可他除了陪笑,除了连声的说“是是是”,他什么也干不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是呀,他能说什么?他能干什么!虎落平川受犬欺,脱毛的凤凰不如鸡,人就要认清现实不是?
刁一桦虽然接受了收肥这个任务,心里怎会没有怨气。
他原是高高在上的阳光知青,现在却变成了一个阴郁沉闷灰头土脸的挑粪小子,落差那么大,他的心变得更加阴冷,眼里更是满满的阴鸷和算计。
自从刁一桦开始收肥,他原先的滤镜也全部被打碎。村里的人再见到他,就不再是羡慕,而是唾弃了。经常会有人守着他的面嫌弃他:
“你看你,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撒的一地都是,你说你还能干点什么!”
“还男人呢,手不能提,肩不能担,挑个粪都能挑撒喽。”
特别是卢桃花和何晓,更是恨毒了他。
当初,卢桃花想到刁一桦有钱, 主动找到刁一桦,表示自己愿意嫁给他。
刁一桦虽然答应了她,却让她帮着败坏夏的名声,而她也傻不拉叽地直接上当,当时就跑到西大队的地里胡说八道,坏了自己的名声。直到现在,人们说起来还当成笑料。与人相亲时,自己都觉得低人一头。
卢桃花跑去谴责刁一桦:
“你为什么要骗我?你明明已经答应与何晓处对像,为什么还要答应我?你这个骗子。”
刁一桦却冷笑着怼她:
“你要是不贪图我的钱,你会主动提出嫁给我?你要是不贪图我的钱,你会帮我去说夏青青的坏话?你自己一身白毛衣,还说别人是妖怪。”
卢桃花被他怼的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阵子才说:
“你你,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就不怕我把这事说出去?”
刁一桦当场摆烂:
“这事儿你爱说就说,反正我的名声已经坏了,我不在乎。”
气得何晓一个倒仰,差点没有背过气去,她当初莫非被猪油蒙了心?她到底看上了一个什么人!”
卢桃花狠狠的跺了跺脚,跑走了。
卢桃花不知道,她跑出去没多远,何晓也出现了。
刁一桦看到何晓,心里一愣,不知道何晓到底看到了卢桃花没有?现在何晓就是他身边最后的光,他可不想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