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宅上下死一般的沉静，仿佛所有的空气都被压缩在一起，令人窒息。

大厅里的佣人都集合在了一起，每个人都屏着呼吸。

生怕一个忍不住就引起一片哀嚎。

程劲风看着一屋子的人，脸部抽动了几下，压抑着心中不断翻滚的酸意：

“大家东西都收拾好了吧？收拾好就走吧，我们程家对不住大家了，感谢各位这么些年尽心尽力为程家所做的一切，在这里程某给你们鞠上一躬。”

他努力平息着即将崩溃的心，深深地一鞠躬。

大家齐叫：老爷—”

有的人已经泣不成声了。

“老爷，我不走，我没家，程家就是我的家，我要跟老爷、夫人一起。”

一个女佣从人群里走出来，跑到程劲风的面前边擦眼睛边说。

“老爷，老朽老了，如你不嫌弃的话，我也愿意留下来。”严管家哆嗦着说。

“老严！”

程劲风没有想到家里的这些人真正把他当成是家人。差一点就让眼泪流了出来。

他哽咽着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老爷，我也是！”吴妈也走了出来。

“吴妈！”严素雅感激地看着她。

“大家都别这样，走吧！”

严素雅抿着嘴，控制着自己，可是泪却早已流了出来。

“老爷，我们不要钱，你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留下我们吧。”

程劲风哆嗦着：“可是，明天这房子就要被抵押出去了！”

吴妈道：“老爷、夫人，我们乡下虽不比这幢大宅，但住的地方还不错，不如你们搬到我们那里吧，我儿子前几年，多亏老爷帮忙安排了个好工作，现在在城里有了房，那边的房子就一直空着，如果老爷、夫人不嫌弃的话就到那先住着吧。”

吴妈已经为他们想好了以后。

“大家都不要这样，你们的心意我程某先领了，以后如果有机会，我程劲风保证一定一个一个的去请你们回来。”

这种场面好让人感动，像古代电视剧里一样。让作为作者的我都感动的差点热泪盈眶。

程皓凡飞车一样的回到了家里，啪一声推开门，劈头盖脸地就问：

“爸，电视上报导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呃？

“你们这是？” 在见到一屋子站着的人时，他懵了一下。

大家都安静地看着门口。

“少爷，你劝劝老爷不要让我们走。我们想留下来，我们还要伺候老爷和夫人，我们真的不想走。”

“走？”程皓凡大脑突然短路。

“少爷，你回来了。”严管家走至程皓凡的身边。

“严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皓，你过来，爸爸有事跟你说。”程劲风看着儿子回来很高兴。

“这些传言都是真的？”程皓凡在程劲风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小心翼翼地问。

“是真的。”程劲风一脸颓废地捂着脸。

他突然咆哮：“不，不可能！”

以前希望劲风集团垮了，可是现在它真的垮掉了，自己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这也许就是人，人心两面，往往都是这样。

最最希望的，也是最最不想的，最想的一般成为现实，都是很难接受。

程皓凡此时就是这样矛盾而又复杂。

程劲风道：“皓，你听爸爸说，这些事情与你无关，明天银行就会来拍卖我们的房子，这幢房子......”

程皓凡激动道：“爸，这房子不能卖，这里有我的童年，有妈跟我所有的记忆，不行，我不允许你这样做，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嘛？”

“唉！”

严素雅道：“皓，你就不要再问了，你爸爸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阿姨。”程皓凡看向严素雅，“真的只有这条路可以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