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宁猛地砸下一个花瓶,尖锐的瓷片四处飞溅,吓得王嘉元往后缩了缩身子。
“你是我幽州王氏的嫡出公子,自幼知书达理,知道她做了何事你还能说出这番话?”
王嘉元低头,他的手指根根紧攥,将衣裙捏出深深的褶皱。
见母亲怒极,他还是强要求情,“母亲,五柳与我情深义重,一定是有误会。”
王宁怒极,脸色铁青,她嘶吼道:“你被这个贱种蒙了心不成?”
“再说一遍,她不要你了!”
“她不要你了!”
王嘉元瘫坐在地,双手捂脸痛哭,一时泪流不止,声音呜咽如小兽,闻者伤心。
王宁于心不忍,看着悲痛欲绝的儿子她放缓了声调,“回房去吧。”
“母亲日后给你再找一个好妻主。”
闻言,王嘉元倔强地抓住王宁的长衫,他指节白中泛青,就像风雪惨欺的竹枝。
他泪眼朦胧地看着王宁,
“母亲……”
“我与五柳已有夫妻之实,孩儿这辈子非她不嫁。”
只一瞬间,王宁汗毛立起,几乎怒发冲冠,她怒目圆睁,“你说什么?”
王嘉元对上她的视线毫不瑟缩,“母亲,我已经是五柳的人了。”
“贱人!贱人!”
“你就是这样学的规矩!”
怒极,王宁一巴掌扇上了王嘉元的脸蛋,十足的力道将他身体都扇趴下,
王嘉元发髻散乱,青丝遮住脸庞。
他双手撑地,强忍着挺直身体,从发丝间漏出的白皙脸蛋已经红肿不堪,过了几秒一股鲜血从他鼻子流出,一滴滴砸到了他仓青色的衣襟。
王嘉元不管不顾,他扯住王宁的长袍,神情凄切,
“母亲,将五柳救回来吧。”
“孩儿没她不行。”
看着一脸疯相的儿子,王宁踉跄几步,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
“孽障!”
“都是孽障!”
“来人啊,将少爷送去祠堂。”
……
攻下翼州之后,一切照旧,基层官员一个不动,上层人手换了不少。至于翼州牧李肃等翼州世家,宁清城破第二天就举行宴会,好酒好菜以礼相待,在宴会上“筹”得不少银钱。
所谓和气生财正是如此。
金碧辉煌的州牧府邸,被宁清和赵符等人借住。
李肃及其家属收拾东西去了其他宅子。
偌大的翼州一时归宁清所有,好不快活。
幽州不敢发兵来讨,朝廷也无力约束,再过些时日养养元气,一举拿下莫州,岂不快哉?
翼州府城,宁清与赵符站在城门检阅部队,
城门黑压压的队伍,千军万马,气势逼人。他们将翼州残余部队也编了进去,如此起义军又壮大了,只是还需要消化一段时间。
看着气势恢宏的人马和装备,宁清面上的笑意止不住,何曾想到她也有今日。
不是有钱而已,还真成了一方枭雌。
赵符见她欢喜,言道:“五柳,你可想亲自上战场检阅一番我起义军雄师。”
宁清笑道:“求之不得。”
两人走下城门,
赵符命人牵来一匹马,接下缰绳递给宁清,
宁清惊讶地接过缰绳,抚摸马背,
高大的马儿喷吐着鼻息,四蹄刨地,宁清仔细端详这马火炭色,毛发光滑如缎,削鼻阔耳,高大伟岸……
实乃宝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