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逃离,死而复生?”福毕被余欢的操作有些整不会了,他细细观察了一小会才发现了小小的破绽,于是猜测道。
然而没有任何人回应他的猜测,陆川闭上了眼睛在研究铜币哥能不能吃魔气,而余欢则是借着被福毕击飞的机会假装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实则离不归树越来越近。
他的战斗经验之丰富几乎是瞬间就分析出了局势和破局点,在送走焦北川之后马上就定下了下一个目标,释放魔气的不归树。
“你找死?!”福毕瞬间闪身到不归树前,他的魔念锁住了余欢,千斩魔浪如潮水般砸向了余欢。
余欢依然保持着前冲的姿势,而金南宙则是从侧面冲了过来,再一次挡在了余欢的前面,极为强硬地迎向了福毕的魔功。
没有元气护体,金南宙的身体瞬间被魔功搅得稀碎,然而只是眨眼的时间,他的血肉又重新凝聚,赤身裸体地站到了福毕面前。
“几百年前的老古董就是老古董,难怪被神给灭绝了,你就只会拿魔气砸人吗废物?”嘲讽是MT的核心技能,金南宙除了拿肉身挡技能之外,一张臭嘴也是不可或缺。
“原来真是死而复生”福毕也不免多看了金南宙两眼,但他也并不是蠢货,知道谁才是最大的威胁。
他抬手施展魔功缚神索想要困住余欢,余欢一边辗转腾挪一边试图接近不归树,而金南宙则是一边骂骂咧咧地嘲讽福毕,一边给余欢保驾护航尽量挡技能。
福毕很快就醒悟了过来,对方在用不归树牵制自己,自己当然也可以攻其必救,牵制他们。
于是他便伸出右手虚空一抓,一根十余米长的魔气长矛便凝聚了出来,朝着正在往入口撤的陆川等人掷了过去。
金南宙努力地纵身一跃,但没有元气的支撑他无法拦下这一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记魔气长矛朝同伴们飞了过去。
强烈的致死预兆笼罩了陆川,他刚想不管不顾地闭眼用铜币哥硬接这一击,突然眼前闪过一道身影。
王玉龙挡在了前面,拦下了这一矛。
“等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陆川没想过自己这样配置的小队会被逼到这样的地步,以至于队友要拿肉身来掩护他们。
刚才福毕向他们掷出长矛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那天的雨夜里,黑衣人向他射出了弩箭。
这种感觉令他有些难受,继而便是恼火。
他拼命努力地修行就是为了不要有一天再像个小鸡仔一样被人生杀予夺,可他现在又面临了绝境。
铜币哥可以吸魔气。
只不过吸进去的魔气会跟他体内的元气消融,并且产生强烈的刺痛感,如果是从这个角度看,铜币哥收走了九成魔气的行为,简直堪称仁义。
他有些担心魔气吸多了会不会让自己境界跌落,甚至对自己的身体造成不可逆的损伤,以元气和魔气如此不相容的状态,他觉得自己的担心很可能会成为现实。
陆川是有复活甲的,他大不了也可以死回乌托邦去,哪怕丢了储物戒,任务失败,至少小命还是保的下来的,也没人会苛责他一个灵动境没起到作用。
“我说,你的对手是我。”余欢冷声道。
“老余,别冲动!”金南宙疾呼道,脸上满是惶急。
余欢手里握紧了断星河,抬头直视着福毕,他抬起来剑,动作很轻缓,但所有看向他的人都感受到了剑道在世间的展现。
“陆川,看好我这一剑。”余欢闭上了眼,他的世界里彷佛就只剩了下他自己和手中的剑,他是一个纯粹的剑客,走的也是最纯粹的剑道。
福毕感受到了威胁,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还比较年轻的人族居然在剑道上走了这么远,哪怕无法动用元气也能唤起大道与他产生共鸣。
天选之人
道剑他可以躲,但不归树却是躲不了,福毕瞬间就做出了决断,干扰余欢出剑,保护不归树硬抗道剑,以及在动身之前先朝陆川等人再出一击。
金南宙用自己的第二条命挡下了福毕的大部分攻击,然后再次复活,于是余欢睁眼,出剑。
陆川看到了这一剑,他也是悟了剑道的人,他能感受到剑道在震颤着,似乎在为余欢这几乎撕裂空间的一剑而欢呼喝彩。
但他同时也看到了一柄散发着魔气的长矛朝他所在的位置激射而来。
“我来!”陆川大喊一声,阻止了想用身体挡矛的程冠学和赵曼玉。
他闭上了眼睛,完全由魔气构成的长矛在漫布魔气的空间里也能清晰可见,陆川梗着脖子把脑门迎向了长矛,最后还微微调整了一下角度让长矛可以插得准一点。
在同伴们震惊的眼光中,魔气长矛没入了陆川的脑门,他的身体没有像大家想象中那样崩碎然后在乌托邦复活,而是勐烈地颤抖了起来。
焯,拿脸接技能好特么痛啊。
他的灵视视野中,铜币哥正在飞速地转动着,漏出来的星星点点魔气落在他的经脉和丹田上,像是带着腐蚀性一样,带给陆川撕裂的痛苦,直让他痛不欲生。
陆川艰难地睁开眼去看余欢那边的战况,那刚刚还大义凛然要保护不归树硬抗道剑的福毕,却是早已躲到了不归树的身后,就像那年神之鞭落下之时他躲在不归树下那样。
余欢的剑便斩在了不归树上,这棵树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剑身划过的位置出现了一道明显的断痕,而他自己却也发出一声闷响,吐着血倒飞出去。
所有人的耳边彷佛都听到了一声哀鸣,然后不归树便迅速地缩小了体型,树身上的果实被它自己瞬间吸收,在断痕的周围分泌出一些特别的粘液,似乎是要想要把自己被切成两段的身子给粘合回来。
缩小后的不归树露出了洞窟顶部的石壁,石壁上有被不归树捅出来的裂缝,此时的裂缝里突然涌出了一些水,飘飘洒洒落在了魔原之上,像是在下一场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