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音还是如以前一般温柔,轻拍妹妹的后背,关切地问一路如何。
“我还好,就是赶路有些累。就是、就是阿兄......被关在笼子里,受了一路的苦。”少女有些难过,眼眶溢满了晶莹的水花。
“潋潋乖,阿兄一定不会有事的,他在外这么多年什么苦没吃过?不要太小看他。况且只要回了魏都,祖父和阿父一定会想办法帮他,我们只用好好待在家里等待就行。”宋清音语调柔和安慰着她。
宋泠乐把头埋在阿姐的胸前来回蹭了蹭,闷声闷气地说了句“嗯”。接着,两姊妹乘坐同一架马车回了家。
因宋与时的事情,宋家两位家主都不在,主厅只有宋夫人焦急踱步等待女儿们回来。
“啊娘!”
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宋夫人双眸一亮,居然没管自己定下的规矩,快步走向大门口,稳稳地接住思念已久的身影。
“好,好潋潋,回来就好!想死阿娘了!”
“阿娘,我也好想你们!”
宋清音嘴角含笑,柔情地看着娘亲和妹妹的叙旧。手指有意无意地扶上腰间的荷包,侧头对贴身侍女吩咐了什么后,走过去打断道:“阿娘,潋潋奔波数日也累了,我们先送她回房休息吧,等她放松些再一起叙叙话?”
“好、好好!”宋夫人回过神来,擦干自己和小女儿脸上的泪水,一起去到宋泠乐的小院,帮她收拾起行李。
等她睡饱醒来已然是第二天的晌午,头晕眼胀的坐在床榻上半天没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哪里。
“咕咕”一声引起她的注意,移动视线看见了放在窗前的鸽笼。她随手抓起外衫披在身上,避过床榻前的火炉,左手抚摸着沿途的所有物件来到鸽笼面前,愣愣地说了句,“居然就回家了......”
记得元旦前夕,阿兄问自己打算什么时候会魏都,当时还想的是一年以后,没想到她现在就站在自己的房间里,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袭来,搞得像做梦一样。
——我已到柔河,勿念。
这是裴疑回寄给自己的话,虽然很像他的说话风格,也是他的字,可宋泠乐一想起来就觉得哪里不对。
还有青州账簿少了一页的事,她不相信是裴疑做的,因为没有这个必要。他不必诓骗自己也能获得兄长的信任,说了要娶她又在暗地里做些手段实属愚蠢,毕竟宋家与裴家即使明面上没有连在一起,但实际早就不可分割。
仔细一想就很像是有人想要离间裴宋两家做的事,能轻易偷走如此机密的东西还不被人发现的人会有谁?
不会是任华缈吧?为了得到裴疑而选择毁了宋家?
不会吧......若真的是她,她又是怎么认识太子的?
越想越有可能,宋泠乐二话没说立即拿来纸笔写下一张纸条。刚装进竹筒,思索了后,她又撕碎,重写了一张塞了进去。
“银朱!”她朗声呼唤,见小侍女入了抢先开口道,“帮我把这封信寄给师父,记住一定是给‘沈槐序’!”
小侍女懵懂地答应了,接过信出门时余光看见鸽笼的门被打开,里面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