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到了之后,药铺的门还未开。酒意还没消退,加上一夜未眠,他便栓好马坐在门口小憩着。
心中难得平静,他也没想到自己会真的睡着。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一阵惊呼吵醒,睁眼时看见了除骄阳以外的熟悉面容。
“主子!”阿莫太过惊喜甚至一个没抓稳将手中的药包掉落在地。
听闻他的叫喊,药铺中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裴疑就看见了另一个熟悉的脸。
“哟,你们果然在这里啊!”少年露出璀璨的笑容,是褪去伪装后的心安。
任华缈看他迷糊地样子,拨开阿莫走过去蹲在他身边摸了摸额头,又闻了闻他的气味。
“我好几日未洗澡了,闻什么闻。”裴疑觉得她离自己太近,伸手挡住。
“喝醉了罢。”任华缈稍稍松了口气,不过还是皱着眉头对阿莫说,“扶他进来,我煮一些醒酒汤给他。”
等待中,裴疑边揉着太阳穴,边听阿莫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讲述完自己和任华缈好几次找他都被铁骑营拒绝的经历,不得不暂且在夜宁城定下来,等他来找他们。
“只要你们没事儿就好,源然兄长派给我的六名侍卫也在军营,不必太过担心。”裴疑安慰道。
“怎么不担心!主子你都黑了瘦了,呜呜呜......”阿莫撸了一把鼻涕,抬手指了指少年眉间的伤疤难过惊呼道,“这、这怎么还留疤了啊!”
裴疑嫌弃地躲开他的手,咳了两下说:“小事儿,杀了几个大关人留下的——药好了?”看到端药走来的任华缈,他快速转移话题。
“公子喝吧,小心烫。”任华缈还是如之前一样冷清,将药递给他后打量起来——确实比之前瘦了不少,可看着也壮了许多,瞧他皮肤黑的程度一定是在太阳下长久暴晒才形成的。虽然样子与之前的贵气相差甚远,还带着些沧桑,眼里却更加有朝气。
将泥碗中的药一饮而尽,裴疑抬手擦干嘴问:“近来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点头。
任华缈收回空碗,说:“我联系了青州的线人,他们说五皇子因随林大人办事得力,现已被陛下派遣前往平州督军。”
“柔河,裴鸿山那儿?”裴疑惊讶之色一晃而过,心道陛下果然还是不放心裴家。
任华缈点头继续道:“汗狄人在柔河边界侵犯的太过频繁,魏都已经派遣了五万石粮草做支援,想来过不了多久就会开战。”
裴疑凝神说道:“裴鸿山这次只带了五万人过去,加上柔河守备军,就汗狄散军作战的方式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平息。”
“可仅仅是散军为什么陛下要老爷亲自带兵去呢?”阿莫不解,同时也不明白为什么老爷要把主子“抓”到西北来。
“试探他的忠心吧......”裴疑搪塞着忽而想起什么问道,“宋泠乐呢,还在青州吧?”他担心那人等不到自己的回信会跑去柔河。
阿莫瞧了眼任华缈,见她不说话才开口,“二小姐回魏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