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时,毕晶和母老虎发现,两边房子已经几乎全都空了,就连存在感极低、平常都没什么人注意、没事儿就坐在角落里发呆的狄云都不知去向,只剩下刘正风和曲洋俩老头,坐在小饭桌前面跟那儿下棋呢。看那棋盘的样子,好像是当初自己买了想学围棋没学成,改学五子棋又没心思练的那个。也不知道老俩从哪儿翻出来的,估计昨天搬床并铺的,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发现的。
“人都哪儿去了?”毕晶推着母老虎进门,扔下车钥匙顺口问道,“怎么一个都不见?”
刘正风端起茶杯来滋溜喝了一口,指了指对面的曲洋示意毕晶别说话,毕晶一瞧这老头面有得色,估计是占了上风了。再看对面的曲洋,手里拿着枚白子,一会儿抱着脑袋瞧着棋盘,一会儿闭着眼仰面朝天,眉头都快挤出一条壕沟来了。
什么表情啊这是?毕晶挤过去一瞧,棋盘上棋子密密麻麻,黑的白的搅成一团,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母老虎还跟那儿问呢:“看得懂吗?”
毕晶脸不改色心不跳道:“看不懂。说实在话,在这上面兄弟我不怎么来得。”
“切!那你装模作样看半天!”母老虎鄙夷道,“贵系才子不是号称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么?”
毕晶不屑道:“说你们隔壁没文化就是没文化,五子棋不是棋啊,象棋不是棋啊,军棋不是棋啊,跳棋不是棋啊!哪条法律规定琴棋书画一定就得是围棋了?”
曲洋把脑袋从棋盘上拔出来,皱着眉头瞪了毕晶一眼,随即又低下头去苦苦思索。咦这老头儿长本事了嘿,居然敢冲我瞪眼了?难道真要输得恼羞成怒了?毕晶大怒,低头细看看棋盘,可了不得了,上面黑子白字犬牙交错,这一片那一片的,看得脑袋一阵眩晕恶心,当时不由大惊失色:我靠不是是吧,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珍珑棋局?收拾收拾精神,见曲洋还在那儿冥思苦想呢,心说这老头儿这个德性,可别学了慕容复,看晕了头挥剑就要抹脖子,现在家里可没现成的段誉用六脉神剑救我。就算不学慕容复抹脖子,弄得跟范百龄一样口吐鲜血,那也受不了不是?
生怕这老头儿有事儿,从一边小盒子里拿出一粒白子,瞅准黑白棋最多、黒棋看上去密密麻麻一大片、中间还就剩俩空白的地方,学着电视里围棋国手下棋的样子,“啪”一声拍了进去,仰天大笑道:“这可成了吧!”
“你干什么?”曲洋正冥思苦想呢,没料到忽然跑出个搅局的来,登时大怒,再一看白棋落子的地方,不由得眼前发黑、老脸发红,怒道:“你瞎掺和什么?你自填一气,自己杀死一块白棋,哪有这等下棋的法子?这不胡闹吗?”
看看,果然是珍珑棋局吧,这老头说话都跟苏星河一样一样的。不过,老头儿看起来怎么好像真生气的样子?毕晶楞了一下,道:“难道自己填死一块白棋,不是这个珍珑棋局的取胜之道吗?当初虚竹就这么下的啊!”
曲洋也是一愣,随即怒道:“什么虚竹,什么珍珑棋局,我和老刘下了一上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