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脸上带着半块精致华美的面具，只有凉薄的唇和下巴露在外面，那薄唇突然勾着一丝弧度：“果然是他的徒弟。”凌渊的灵力气息，他再熟悉不过了。

知道藏不过去了，顾砚倒是不说话了，只是眼中惧怕依旧。

“没有法器…”夜临用神识扫视一遍后，手指摸上少年下巴周围的皮肤，寻找着什么。

冰凉的手指让人下意识寒颤，顾砚微微偏头，想要躲开，却被人一把捏住下颌。

“找到了。”手指摸到一丝异样的不同，夜临狭长的眼微眯，手指用力一撕，一张极为轻薄的人皮面具出现在他手中，而少年的真面目呈现在他眼中。

魔尊手中的人皮面具无火自燃，没一会便烧成了灰烬。

“这张脸倒是赏心悦目，看来凌渊也是肤浅之人。”像是情人一般抚摸着少年的脸，夜临声音低沉，语气却是说不出的嘲讽。

不懂魔尊到底是什么想法，顾砚低垂着眸，并没有冒然出声。

“杀他脏了尊上的手，不如由属下代劳。”姬月看着魔尊的行为皱眉。

闻言，夜临并未说什么，原以为凌渊的徒弟有什么特别，如今一看倒也没什么不同，长相的确过人，可除了这过人的长相，便没什么了，胆小的很。

对此，夜临心中略有失望，当真无趣的很，白费力气。

顾砚闻言一惊，看魔尊无所谓的模样，知道今天在劫难逃，也顾不上伪装胆怯的人设，伸手紧紧抓住魔尊的衣袍：“打不过我师尊就找我麻烦，难怪你是我师尊的手下败将。”

少年话音落下，便是死一般的寂静。

姬月和乐欢也是满脸不可置信，没想到他这么胆大，敢在魔尊面前说这种话。

“你说什么？”冷冷的声音响起，夜临垂眸看着这个胆大妄为的少年，他是凌渊的手下败将？简直是可笑。

顾砚心中快速思索着对策，面上却是一点不显，不过他也没太过分，不敢真的激怒眼前这男人。

在旁人眼中，便是少年强装着镇定：“我与魔尊无冤无仇，而且堂堂大乘修士欺负我一个筑基修士，也不怕惹人笑话。”

“敢对尊上出言不逊，属下这就杀死这个胆大妄为的人。”姬月心中嗤笑一声，魔修从来不会在乎别人的看法，尊上就更不可能在乎，这少年的打算注定落空。

“本座与仙门势不两立，更何况…谁敢笑话杀了不就好了。”夜临勾唇轻笑，带着漫不经心的讥讽。

“……”确实，很魔修说这些并无意义。

“杀了我，师尊一定会为我报仇的。”观察了这么一会，顾砚拿不定魔尊对他师尊到底抱着何种心思，他浅浅的试探一去应当无妨。

顾砚身体紧绷着，师尊的剑气还有两道……只要使用得当，他未必没有逃脱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