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顾砚也莫名松气，嫁给男人也就算了，像是女子一样嫁出去就容易让人心哽了！他又不是真正的女子。

至于仙门秘境那场大婚，早就被顾砚抛到脑后了，因为对他而言那只是一次试炼。

不等众人的视线在顾砚的身上多停留几秒，一道极具压迫，满是戾气的眼神扫来，众人胆颤，立马移开了视线。

“哼！”夜临不轻不重的冷哼一声，顾砚现在可是他的所有物。

但…这也有例外的，慕桦的视线就没有从顾砚身上移开过，看着身穿大红婚服的少年，他蓦然想起了仙门秘境的那场虚妄，两道身影渐渐重合，另一个新人却不再是他。

这样极具存在感的视线，顾砚哪怕没了修为也能察觉到，他抬眸看去，撞进了一处浓烈又冰凉的溪泉中，心中一跳，眉心不禁蹙了蹙，这样的感觉……身侧的手突然被人一把抓住，力道还不小。

夜临眼含警告之意的瞥了慕桦一眼，抓着顾砚的手，低头凑近他耳边，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腻人的温柔：“砚砚，今天你只需要看着我一个人就好。”

顾砚的思绪被打断，他敛目低眉，并没有回应他。

在场的都是修士，能坐在这里的修为更是不会低于金丹，哪怕魔尊刻意压低了声音，众人也还是能将他的话听清。

能让魔尊如此放缓语气，这里面没点私情谁信！

顾砚不想去猜夜临是有意还是无意，这场由他主导的戏终是让他尝到了恶果，今天过后，仙门中人都会将他和魔尊联想到一块。

他的本意是将消息传回上清宗，传给凌渊，只是计划的一环产生了漏洞，他师尊闭关了。

而顾砚的反应同样出乎仙门中人的意料，几乎所有人都猜测顾砚的日子恐怕不是很好。

但今日一看，再是明媚的眉眼都遮掩不了其中的冷淡，气质疏冷，一眼看过去竟是有了几分凌渊的影子，唯独没有众人以为的怨恨不甘和沉闷郁气。

少年眼神明亮，眸中流转着光彩，就像是没有任何事能击垮他。

顾砚是个天生的演员，但这并不代表任何人都有资格让他下意识演戏。

满坐宾客中，大家都戴着虚假的面具，没有几个人是真的希望他好，既然如此，他为何要顺应众人的想法，让他们看到自己想看到的。

反正不管他表现如何，这些人大多都是陌生人。

哪怕他装出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也不会有人为他说话，可能最后世上不过是多了一些贬低他的人，看！那就是仙门魁首的徒弟。

也许会有人可怜，但他要这些可怜又有什么用。

魔尊当然不可能给人敬酒，和顾砚在众人见证下对饮一杯便算结束了。

夜临没有遵从所谓的规矩，也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规矩，他想做的便是让所有人都知道，顾砚是他夜临的，现在他也做到了。

只是没看到凌渊变脸的模样，他的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遗憾，但这些遗憾在想到马上要得偿所愿时，也就不足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