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身旁是端坐着凌渊，同样款式的大红婚袍，简约却不失精美，看得出来每一处都是制作者用心裁制。

“不必如此隆重。”顾砚轻声道。

这婚车并不是完全封闭式，而是由珠翠做车帘，影影绰绰的，完全不影响里面的人看清外面的景象。

“结契大典一生只有一次，理应隆重。”凌渊手指微动，轻轻握住了身侧之人的手。

两人谁也没有看向对方，可彼此之间又充斥着一种谁也无法插入的氛围。

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他想给顾砚最好的，他值得。

两人同为男子，也没有嫁娶之说，便约定一起从无情山出发，到玉珩宫完成结契大典。

原本顾砚想着在小仙山举办就行了，可凌渊却说小仙山是他们的家，不能放人进去。

顾砚想想也是，就同意了凌渊的说法，光是寒渊上神的身份，哪怕他只是想简简单单办个婚礼，恐怕当天都会有无数仙神不请自来。

他在小仙山上住了两百多年，那里的一切都是按照他的喜好慢慢调整，确实不能让人不小心给破坏了。

天帝主婚，诸神观礼，这一场结契大典也被后世议论了数万年。

原本清冷的玉珩宫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神君他们来了。”

不知是谁先出声，按耐不住的纷纷起身观礼，沉的住气的不禁失笑，寒渊上神好大的阵仗，可见是真的喜欢那顾砚。

凤凰盘旋在玉珩宫上空，啼鸣祝贺。

珠帘从里面被人拂开，一袭大红婚袍，高大俊美的寒渊上神率先走下婚车，然后他伸出手——今日大典的另一位主角也随之走下。

“嘶…”有惊呼声响起。

这其中有不少仙神都未曾见过顾砚真容，因为这顾上仙自飞升上界后就甚少出小仙山，后来神君恋情曝光，好奇前往一探的人也被神君的禁制拦在小仙山之外。

如今一观其真容，皆感到惊艳，这般人物和寒渊上神站在一起，倒是般配的紧。

两人并肩走过铺上红布的长长阶梯，看着那一张张带着祝贺的笑脸，顾砚才惊觉自己现在在结婚，和凌渊结婚。

从放任凌渊待在他身边，到现在的大典，才不过百年时间。

顾砚不禁侧眸看向身旁的男人。

而凌渊似有所感，也转眸看向他，两人的目光交织在一起，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两人的眼神交汇不过两秒便各自移开，满堂宾客也没人察觉不对。

顾砚长睫轻眨，不再多想，反正这个人是——凌渊。

结契大典行至一半，宫门外有惊呼声响起。

“是魔神！”

凌渊眼神一寒，敢在今天来生事，他必让其魂飞魄散。

一袭白衣的男人面容清俊，看着不像是魔神，倒像是个上神。

“神君大喜，我来讨杯喜酒不过分吧。”似乎是没察觉到周围紧张的氛围，魔神轻笑一声。

“今日来者皆是客，若诚心祝贺，我自当奉为上宾。”见来人不是来闹事，凌渊眼底的冰冷之色稍缓。

顾砚眼神微变，若是他没看错的话，那魔神是……

魔神的加入，现场气氛不过僵硬了一瞬便恢复正常，在场皆是仙神，寒渊上神也在此，还会怕他一个魔不成。

同心契，天地为证，诸神观礼，礼成。

夜幕落下，顾砚坐在喜庆的婚床上，没由来生出一丝别异的情绪，两人同床共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从未这般过。

“阿砚，该喝合卺酒了。”凌渊坐于桌旁，眼含笑意的看着他，在烛光的衬托下五官更显俊美柔和。

“嗯。”婚都结了，该做的不该做的也都做过了，顾砚也不想在这个时候矫情。

凌渊拿过酒壶，为两人倒合卺酒。

一杯酒下肚，顾砚只觉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这酒里凌渊并未放奇怪的东西，就是烈的很，酒劲很大。

顾砚伸手扯了扯了衣襟，似乎是想要凉快凉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覆了上来，紧紧握住他的手，一声低语在他耳边响起，磁性中带着惯有的清冷——心脏猛的酥麻。

“阿砚，我帮你脱。”

恍神的瞬间，顾砚被人轻松抱起，再回神时他已经被压上床榻，红烛帐暖，被翻红浪。

层层帷幔间，隐约可见莹白的手在红被上胡乱的抓着，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覆了上去，手背上青筋突出，十指相扣。

“阿砚……我的。”

此时的顾砚早已面色潮红，眼神迷离：“师尊……”

凌渊顿了一下，紧接着便是狂喜。

很快顾砚就体验到了一回无心之语引发的灾难，代价是他的腰要离家出走一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