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曾身不由己，现在突然道别，还真有点舍不得……”韩空文的情绪很低落，她的眼睑微微下垂，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是啊，我们都曾身不由己……只是到头来，走到今天这一步也还是老样子……我原以为，一切会好起来，可看样子……我还是没能做好觉悟……”杨迪的话里有话。

韩空文的手停了下来，她抬眼看向阴影下的杨迪，没有震惊，也没有责怪。

“你……都和他说了？”

杨迪摇摇头，就算是觉悟不足，他也不是叛徒，尤其是这最后的结局根本就不存在绝对的善与绝对的恶……只能说……参与者……都有罪吧。

“中心之帷的事情我本就了解不多，相信就算我真的全说出去，薛明他们也只会更加迷茫……”

“那你打算怎么做？现在退出和继续坚持已经没有区别了吧？”

杨迪闻言笑了，笑的很空洞。

“嗯……我知道，一切都已准备就绪，我也给自己准备后了最终的归宿，那里冲着塞伯鲁斯，说不定还能梦见我女儿呢……”

韩空文沉默了，她不是刽子手，还没有那么冷漠。

“嗯…………”杨迪沉吟一阵后忽然问道：“我只是还有一点不太明白……”

“说。”韩空文明了在心，但她不会直接给出答案。

“为什么是你……是你在做这些，你就没想过面对他的时候，内心会有多纠葛吗？毕竟现在的你已经不单纯是韩空文了，你的灵魂内质还包含了……”

“因为除了我以外，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会放下一切了。”韩空文打断了杨迪的话。

杨迪沉默了许久后，点点头，他明白了。

“那……祝你好运！也……说声再见吧！”说着杨迪起身穿过光亮处，向更深的黑暗中走去。

当他的背影快要消失的时候，韩空文忽然起身道：“杨迪……”

杨迪停下了，但没有回头，更没有转身。

“谢谢……”

杨迪闻言微微一笑，扬了扬手，走的十分洒脱。

他离开后不就，瞭望台上又出现一个人，一个与韩空文无论是形体还是气质都十分相仿的女人。

“就这么让他走了？”

韩空文点起一支烟：“这么点自信都没有，那不如干脆直接放弃好了。”

对方抬手从韩空文口中把烟拿过来吸了一口：“嗯……真是会享受……我都好久没尝过这么好的烟草了。”

韩空文靠在扶手边，看了她一眼道：“记得漱漱口，薛明这人可是很敏感的。”

她笑了，从黑暗中走出来，显露傲然的身姿。

“一个什么都想在最坏处，又时时刻刻把自己举得高高的小宝宝，我还应付的来，只是麻烦你多关心一下手下吧，他们正在到处给你捅娄子呢！”把烟熄了，塞拉拿出一块晶体板，上边赫然显示的是几天前发生过大火，并在随后不久就出现了鲜花和中心之帷图腾活体的景象。

韩空文瞧了一眼道：“给你这么艰巨的任务不就是为了应对这种情况吗，既然你都好好的把薛明的眼睛蒙上了，现在还来找我表功，是有什么打算吗？”

塞拉笑了笑：“还是和你说话最省力气，其实也没别的……就是想着结束这一切之后，你能按照我们说好的，把艾丽娅和林雪交给我。”

韩空文皱皱眉：“我像是言而无信的人吗？”

塞拉摇摇头：“我不是在怀疑你，而是你我都清楚，一切开始之后，谁都把握不好最终的度，就算妍姐帮忙也一样，不是吗？”

韩空文明白了，不过……

“我答应的你的事情自然会说到做到，也不枉你辛苦这么多年，只是在所有的一切计划中始终存在着一个东方若，在她的姿态未明之前，我只能和你说我会尽力。”

塞拉点点头：“东方若的确是意外之外，没想到这个大美人居然也知道中心之帷，而且看样子，她极有可能比我们了解的东西还好多，这可不是好事啊，我们得早做准备。”

韩空文知道塞拉的意思，可什么该做，什么绝对不能做，韩空文最是清楚。

“一厢情愿的以为会成功，必然会失败的，相信只要米妮能够顺利的激活Kether，就算再有十个东方若，结局也是一样的。”

塞拉也明白韩空文的意思了，其实她也就是那么一说……实际操作起来，要想在任何人不察觉的情况下去除东方若这个变量，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