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外的夜间十分安静,尽管没有一丝微风,冬天的凉意也冰冷冷地刺着,直到坐上车开了暖气,才觉得身上暖了几分。
“不想待在组织了?”琴酒的声音冷静而理智,没有任何想阻拦劝说的意思,说话间甚至似在思索可行的计划。
“你不一起的话,听起来很像落荒而逃,不是吗?”
她不是遇到点儿事就会落荒而逃的人。
牧卿云单手撑着下颌,不摇头也不点头,只侧眸看着旁边坐在驾驶位的人,眉梢带笑。
琴酒默了默,一句抱歉到了嘴边却最终什么也没说,片刻蓦地听闻一声轻笑,抬头就见后视镜中的那道身影抬手放在脑后靠着后座,闭着眼睛姿态十分放松:“且看吧,输赢可不取决于开局。”
那个人是Boss又如何?真当她还是那个无力抵抗,只能暂时潜伏隐忍,事事听从的小姑娘?
对抗,如今的她,有这个自信。
这份自信和其他任何人无关,是一次次在死亡线上挣扎,一次次从真枪实战里磨砺的茧蜕。
牧卿云,这三个字本就是她的底气。
琴酒心底微动,良久移开视线开了些车窗,敛下情绪踩上油门,车很快启动,丝丝缕缕的凉风由窗口灌入,裹着凉意,让人清醒几分。
“琴酒,有些冷了。”
刚驶上正路,睡意被几近吹散的牧卿云就睁开了眼,终是忍不住张了口。
啧,真娇气。
琴酒鼻间溢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哼,趁着等红灯的间隙随手关上了车窗,再看旁边,果然又恢复了昏昏欲睡的状态。
不知过了多久,牧卿云感觉到车停了,掀了掀眼帘,确定是陌生的地方,伸着懒腰清醒过来。
得,就知道琴酒不会送自己回家,时间这么晚了,这下她得走路回去了。
不等琴酒开口,牧卿云道了别便自觉打开车门下了车,她没有回头,也就没有注意到身后人视线余光谨慎的落点。
待人转入巷口彻底不见身影,琴酒微侧回头看着前方不远处的一抹暗处,指尖轻划过沾染着自己体温的方向盘,良久无言。
……
接下来的几天,牧卿云大部分时间扑在了帮工藤优作提供“调查结果”上,其余时间,则大多在试探乌丸莲耶那边的特殊。
经过几次小型隔空交锋,工藤优作两人之间的“战火”渐消,牧卿云想送的消息全送了出去,为了避免被怀疑,中间的送信人只是正常地处理掉了三分之一。
而养父那边,她用了各种方法试探,甚至期间不时自杀以魂体的形式监视,可除了得知他不能影响剧情外,再得不到其他有用的信息。
一个异界黑户,为什么上面那群……姑且说是人的家伙吧,他们不处理?为什么他可以无限复活,整个过程甚至不到两分钟?为什么……
种种猜疑浮现在脑海,牧卿云怀疑或许他本身就是乌丸莲耶,当初自杀式的命令下的那么干脆,可能也是知道死后会回来这个世界。
但琴酒和那位接触的不多,大多是经由邮件联系,而从那短短几次不露面接触中,根本无法判断两者是否是同一人。
而且就算是同一个人,还是有很多解释不清的疑点。
放弃监视观察后,生活又恢复了平静,至少在收到一封同学的聚会邀请前,她觉得挺平静的。
来信人是中原香织,原来的牧卿云与她并不相熟,最紧密的联系,大概也只是被同一个人剽窃了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