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毛利小五郎接到一个委托后匆匆离开,毛利兰也被沉默了几分的柯南支开,病房内很快便只剩下了牧卿云两人。
“牧,你在撒谎,对吗?”
确定人已经走远后,柯南手插在口袋里转身踱步走向病床前,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认真。
话音落下,气氛瞬间安静下来,而未听到回应的柯南则继续开口,从爆炸前那通电话接通后的奇怪之处,到她的言行态度开始推理分析,一点一点地细数起不对劲的地方。
牧卿云没有打断他的推理,不管他分析的是对是错,只是将目光落在左手弹伤的包扎处,安静地听他把话说完。
直到最后几句步步紧逼的接连发问,牧卿云才迟迟转眸,先是摇头否定了她和夜堂的关系,随后不紧不慢地一一找出他话中的漏洞。
或许真是自己太敏感想多了吧?
这么想着,柯南暗暗稍松了口气,然而下一刻就见床上那个熟悉的人唇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小朋友,听说过猫和老鼠的游戏吗?”
是她?!
熟悉的话和表情让柯南瞬间瞪大了眼睛,身体寒毛直竖,脚下也不由得后退半步,惊惧而又警惕地望着她,脑子一片空白,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见此,牧卿云眸中的趣味更盛,戏谑道:“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你……你真是、是那个组织的人!”
柯南艰难地蠕动唇角,脑海中回放着被掐住脖子险些窒息而死的水怜儿、透过电话的爆炸声、放弃追查的目暮警官,蓦地崩溃:“为什么,你怎么会是那个组织的人,你们把人命看成什么啊?!”
“自首”两字在喉间流连消散,绝望而无措的哽咽,是少年意气的理想与黑暗现实对撞的伤痕。
“就在工藤新一消失的第二天。”然而牧卿云却丝毫没有同情的意思,盯着双眼泛红的柯南清晰地吐出一个日期。
后者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工藤新一消失的第二天……恐怕是她加入那个组织的时间。
然而还没来得及再确定什么,就见床上的人不知从哪儿取出一个黑色的小装置,拨开底部的开关,继续开口:
“在没覆灭组织之前,报警抓我的事想想就好。
还有,别因此对组织放松警惕,组织其他人可不清楚你的真实身份,被揪住尾巴的话,我可不一定每次都救你。”
覆灭组织?柯南回过神想起她当时在船上提出离开组织的话,心中急切想问什么,但想到水怜儿的警告,涌上来的无数疑问最终只汇聚成了一条——
“你真的是帝丹医学系毕业的牧卿云本人吗?”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牧卿云摆弄着手中的小玩意儿,转眸见柯南非要一个答案的执拗模样,无所谓开口:
“曾经是,我用着她的身体,但现在我和她没有一点儿关系。所以,不管之前如何,从立场来看,我和工藤新一只会是敌人。”
除非,工藤新一放弃追查组织、追查琴酒。
“我就是……”
“没错,就在前面,”病房外面毛利兰的声音传来,顿时让柯南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慌忙收起情绪,下一刻,毛利兰身后跟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东西放在这里吧,刚才真是多谢你了,克丽丝小姐。”
“不用说谢,毕竟刚才是我先撞到了你,而且,正好我想慕名见一见牧侦探,也是一种缘分。”
贝尔摩德?牧卿云面上平静地看着她和毛利兰放下手中的探望礼以及盒饭,心中则是吐槽一句,她来的真是时候。
将两样比较重的礼放在了病床桌上后,克丽丝直起身随手轻撩过耳边的发丝,打量的目光落在了病床上的牧卿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