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谁家拉拢人不得首先保证对方的生命安全?可她倒好,一口一个不杀他,就差把用完就扔的心思写脸上了。
一句“你在耍我?”几乎紧接着脱口而出,可一直紧紧盯着对面的目光却告诉他,她似乎是真觉得这对他来说已经是极好的出路。
于是,乌丸莲耶咽回了话,想到什么,目光微凝,打量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扫视,这时,牧卿云也适时地开口:“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只是养父似乎并不了解自己的处境。”
乌丸莲耶:“……?”
接下来无非是些挑拨离间的话,乌丸莲耶再次默然,他知道她自然会接着往下说,而他只需要从中汲取于自己有利的信息就是。
至于某些危言耸听的话,听听也就算了,他的时间不多了,不可能因为那所谓的风险放弃拼一把。
然而——
“所有对我心怀恶意的人都会倒霉,除非那人与我有特殊关系,例如血亲或者我承认的直系亲缘。”
乌丸莲耶:“……!”
牧卿云的话还在继续,并没有因为乌丸莲耶的心潮起伏而有丝毫停顿,从容不迫地继续看似信而有征实则毫无根据的推理:
“如此,幕后之人的范围也就很清晰了,要么是我血缘上的亲人,要么是与我存在婚约的……”
琴酒:“……?”
“……咳,首先与我有婚约绝对不可能,不说我当时仅有十三岁,单看你们能做手脚绑上我和琴酒的红线,就不可能有什么婚约存在。”
感觉到指间骤然被握紧了几分的触感,牧卿云从心地话口一转,从容不改,语速却快了不止一星半点。
看向琴酒的贝尔摩德:“……”好家伙,这是让西拉这个海王收心变夫管严了?
一直注意着牧卿云的波本:“……”西拉这是怂了吧?是吧?
对周围情绪极为敏感的牧卿云自然注意到了两人怪异的目光,不过试探早已结束,“危机”也已经安全解除,现在是她的忽悠(划去)推理时间:
“也就是说当年陷害我的只有可能是与我有些血缘关系的亲人,但既然那人面对十三岁的我都只敢暗算,又不下死手,而且居然还能让养父敢起旁的小心思,想必与我年岁差不太多,不外乎是兄弟姐妹之类的关系。”
再具体的牧卿云是没有任何头绪了,于是推理说到这里便顿住了,却不料下一刻琴酒却自然地接过了她的话,直接锁定了幕后之人的身份——
“弟、妹,或者准确来说应该是后者。”
水族馆那天,附近一直有组织的人活动,从当天传回的有关库拉索的影像来看,那个女孩看库拉索的目光像极了在看一个亲近的晚辈。
当然,这些琴酒是不会在这里说出来的,他只需要锁定准身份,至于如何判断、有无根据,并不重要。
他知道牧卿云会相信他,而那位会露出马脚就够了。
事实也确实如琴酒所料,牧卿云只愣了一瞬,就顺着琴酒的话重新组织了唬人的话,反正双方谁都不了解那个“妹妹”,有推理做铺垫,她把后果说严重一点也没人能反驳。
于是,得知自己继续会被两个人灭杀,改队会被一个人灭口的乌丸莲耶:“……”合着他就没有一点儿活路了呗?
哦,不对,按她说的话,还有唯一一条活路,乌丸莲耶看向对面一步步把自己逼到分岔路口的人。
不得不说,她同样也很了解他,虽然细推敲去就会发现她从始至终说的并不详细严谨,但或许正是对事实了解的比较多,他真的动摇了。
不是听了这番挑拨而兴起的冲动,而是面对这般远超自己的存在,即便从未宣之于口心理也难免会一直抱着这种最糟糕的怀疑,不然他也不会费尽心思再给自己开辟另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