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下子沉寂下来，刚刚取得大胜带来的喜悦也被战友之死洗刷的干干净净。

吕猛和吕翔脸色铁青，他们拳头握的紧紧的，那五个死去的士卒全是他们的属下。

他们从未如今天一般憎恶过自己的弱小，甚至胜过对这群黄巾贼的恨意。

孙观感受到两兄弟巨大的情绪波动，拍了拍他们的肩膀，他可以明白他们的心意。

作为程元身边天赋相较来说最低的三人，他们平日里也经常抱团取暖，互相切磋，因此他们三个关系是最好的。

但现在他也只能拍拍他们的肩膀表示自己的关心了。

另一边的潘凤更是羞臊地几乎把头埋进了裤裆里。这么多潘家村的好男儿就这么因为自己的冒进而埋骨在了这片他们守护了数日，生活了数十年的土地上。

“我很高兴，咱们的第一战以胜利告终，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但绝不应该是终点！

我希望你们不是听从学宫的旨令而被迫跟随我们，我希望你们可以以我们这些首领为豪，

同样我也希望我们有朝一日可以将你们视做我们的骄傲！”程元走到军阵前方，嘴角带着笑意环顾了一圈自己手下的士卒。

不少士卒听了程元的话，内心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眼神中也多了几分生气。

程元嘴角笑意收敛，话锋猛地一转：“但是，现在的你们还不够格，你们现在更多还是在依靠掌握的所谓的阵法在对敌，

不能催动阵法，你们还能有信心么？

你们是学宫培养出来的最精锐的私兵，这些杂兵一般的黄巾士卒居然可以阻拦你们这么久，你们好意思么？

我希望你们成为的是除去阵法，依旧可以以一敌五，以一敌十的精兵，而不是没了阵法就不知道该如何作战的巨婴军团，懂吗？”

“懂！”军卒中有声音响起，随后化作震耳的喊声。

“还有你们，”程元凌厉的目光扫向每一个跟随自己的朋友们。

“你们作为每一只小队的头领，就要对自己的小队成员负责！你们的每一个决策都决定着他们的性命，他们无条件信任你们，你们也不能辜负他们的期待！

你们现在的麾下不过20或者50名士卒，你们都管控不来，那若是日后你们的麾下有一百人、一千人、甚至是一万人，你说我们敢把军团放心交给你们吗？

我希望你们成为统帅，而不是只会蛮干的将领！你们明白了吗？”程元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野望，严厉的语气说得甘宁等人头都抬不起来。

“俺明白了。”潘凤面色失落暗沉，他转身面对身后潘家村残存的乡勇，突然九十度朝他们鞠了一躬，“兄弟们，是我潘凤对不住你们，那些牺牲的兄弟我会亲自去他们家里找他们家人请罪，你们责怪我吧！”

程元诧异地看了一眼这个一把络腮胡的壮汉，对于这个和演义中那个吹牛逼被华雄一刀砍了的糙汉有同样名字的家伙，程元一开始的印象颇有些复杂。

他的武艺确实是没话说，训练师的实力也非常不错，但是作战的时候太莽了，完全不顾及自己身后的士卒。

可为将，但不可为帅。

这是程元给他对于他的第一印象。

但冲着他主动向士卒鞠躬道歉这一幕，程元不由得又对他的印象有所改观。

知错愿意去改、武艺高强，这还是他记忆中那个说大话被一刀切的潘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