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空间巨大,足够容纳几百人。
桌椅是整块的沉香木雕成,菜肴是名贵的食材烹饪,地板光洁如新,全是红玉铺就。
实在是奢靡。
白卷儿想起宗门内大殿的大理石地砖,觉得自己不该乱洒金叶子,回去后该把大殿也修缮修缮。
按照主客顺序落座,东方琮玉把夏珍宝安置在东方盛雪身后。
一个青衣小厮跑过来,低声请东方琮玉去对面入座。
东方琮玉安抚地拍拍夏珍宝的手:“你好好吃饭,我就在你对面。”
夏珍宝乖乖点头。
白卷儿和白乐安坐在东方盛雪的下位,对面是十二位长老和他们的弟子。
桌上菜肴丰盛,最中间是一条大如盆的锦鲤,头尾翘起,炸得金黄澄澈。
东方落白笑道:“桌上的这道鲤鱼,叫做鱼跃龙门,是专门请来人间的厨师所做,听闻月雾宗的弟子并不用辟谷,不知可有此事?”
白卷儿抬头,见对面的桌子上,都是仙果甘露,更有一位长老面前,摆着三叠摞得整整齐齐的丹药。
再看自己这边,豆腐水产、鲜菜嫩叶、肉食红果,都是正常食物。
东方盛雪没有胃口吃东西:“东方掌门,此次回来,在下是有要事要跟你相商,吃饭宴饮,就不必了吧?”
东方落白添酒举杯:“即是客来,按照规矩,当由主人敬客人三杯,小妹你何必着急。”
说完,她连饮三杯,干净利落。
东方盛雪戒酒,若是不回敬,恐怕会被说成是自家人随意,若是回敬,便是破了自己的誓言。
什么狗屁规矩,东方盛雪目光冷冽,不过是当上家主后,添的几笔权威罢了。
她坐着不动,东方落白就倒举着喝尽的杯子站着。
僵持之下,一个白衣身影站起,朗声道:“东方掌门,来时师父交代过,要弟子看顾好三师叔,三师叔不能喝酒,弟子愿意代劳。”
满殿目光汇聚到白卷儿身上,白卷儿大大方方站着,双手端着酒杯,任他们看。
一个胡子中等长的老修士哼了一声:“长辈敬酒,岂有晚辈插嘴的份,月雾宗从有新掌门以来,门下弟子已经如此散漫没有规矩了吗?”
“从进门以来,你们就一直在谈规矩,倒不知修士相会,给一方荤腥凡物,自己却守着琼浆丹药,又是什么规矩啊?再说,我们有没有规矩,也轮不到丹净宗来管教吧?”
白乐安腾得站起来,眼中带着愤怒,皮笑肉不笑道。
“你!”那老修士脸色骤变,他何时受过小辈这样诘问,简直是没大没小。
“够了,乐安,你给我坐下!”
东方盛雪一拍桌子,喝道。
白乐安愤愤坐下,还有些不情不愿。
“杜长老,乐安尚不到八岁,心智尚不成熟,小孩子童言无忌,您是长辈,应当不会计较吧?”
杜长老气得眼瞪得溜圆,却不好发作,对方长得人高马大,居然不到八岁,他上哪处说理去,所以说啊,他最讨厌妖精了。
“那是自然,只是小孩子嘛,就得多教教他,不然出门平白惹人笑话,还丢了宗门脸面。”
杜长老说着说着又自得起来,“这菜肴可是我们掌门听闻月雾宗弟子不喜辟谷,特意命人准备,如何就有怠慢之意了?”
白卷儿看座次顺序,这位杜长老其实在最末几位,姓氏也不是东方,显然只是个马前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