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事宜告一段落。
佘邪面无表情地安葬了自己的弟弟,还被称赞是重视亲情的举动。
他变得冷若冰霜,爱借酒消愁,常常作出出人意料的举动:比如不许妖宫里再设水牢,大肆搜罗佘无曾经用过的各种东西等等
若檀和阴莲华相处意外得不错,白卷儿做了顺水人情,撮合若檀拜师。
唯一遗憾的是,直到走的时候,白极也没有要和白卷儿彻夜长谈的意思。
他们并不直接回宗门,而是绕道去丹净宗。
走的那天,他们走出城门,城楼高耸,城外古道秋风,不时飘落一片枯黄的树叶。
御剑之时,看着远去的错落房屋,白卷儿想起自己和贺雀说的话:“如果你有什么难处,可以来找我。”
他还给了贺雀一枚注入自己灵力、必要时可以传音护身的火晶石作为信物。
当时周围的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奇怪极了。
单纯想救贺雀一命的白卷儿这些天经历的事情太多,脑子也迟钝了,直到白乐安酸溜溜地问他那个贺雀长得好不好看时,他才回过神。
“他自然是英姿不凡,我也只是想和他做个朋友,你想到哪里去了?”
白卷儿说。
白乐安给了他一个不相信的眼神:“是吗?师兄与那贺雀不过几面之缘,就能让师兄上赶着做朋友?”
往常都是别人听到月雾宗弟子的名号,赶着上来交朋友,哪里还需要自己殷勤主动呢?
白乐安闷起头,御剑飞到白极的另一边,不肯理白卷儿了。
白极和东方盛雪是长辈,一直都是高冷之态,东方琮玉与夏珍宝久别重逢,一直在腻歪。
只是这样的事情白乐安一挑出来,四双眼睛就齐溜溜往白卷儿这瞟,一副偷摸摸吃瓜的样子。
这些天白卷儿闷闷不乐,情绪不再外露,现在终于显出些无奈来:“都别瞎想了,我对贺雀根本没那个意思。”
四人了然移开视线,可是看样子谁也不相信。
白卷儿哭笑不得,索性不再解释,这种误会恰好可以用来做挡箭牌,挡住白乐安对自己的窥视,何乐而不为呢?
丹净宗在南方,多水,宗门隐没在江河湖海之中。
由于丹净宗是家族宗门,比较排外,任何外来者都会被严格排查。
他们沿着山谷的溪流,乘着竹筏顺游而下,途经河滩,渐渐行至峡谷深处,到达仅容一船经过的地方。
那里就是进入丹净宗的关隘,又被称作“一线天”。
两个丹净宗弟子穿着水蓝宗服,一左一右站在“一线天”两边的大石头上,检查来到的船只。
一个弟子白面净须,长得滑不溜秋;一个弟子宽眉阔耳,长得膘肥体壮。
宽眉弟子抬手止住小舟,白面弟子朝船上的人伸手:“宗门外人,进入需出示拜帖。”
那老渔夫一边赔笑,一边跟后面的人解释:“丹净宗的规矩,你们进去后也不是搭我的船啦,我只负责送你们到这里。”
那两名弟子自然向渔夫身后打量,眼睛倏地睁大,惊艳之色溢于言表。
“美,美人!”
宽眉弟子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露出一股傻气,憨憨地笑着。
白面弟子相对精明些,原本的冷面上浮现出大大的嘴角:“这位美人仙君,不知您是丹净宗哪位熟人,我们这里没有拜帖可不让进呐。”
白极脸上露出一个笑,让出身后的人。
这两名弟子鼻血正哗哗流着,一见让出来的女修士正对他们怒目而视,腿软差点从石头上栽下去:“二、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