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村委会所有的人精神控制之后,让王晓春做了你明面上的代理人,而你则在他身边做他的走狗,这样即使你们的阴谋被推翻,被清算的只会是王晓春,而你大可以用自己被精神控制了甩脱干系。”
“......”
“很快,你发现赵安阳发觉了你的身份,所以你干脆利用蝙蝠把我的视线引到本就被你推出来当代理人的王晓春身上,殊不知,你在这里露出了第一个马脚。”刘展拿出了一张A4纸,上面是刘展根据记忆写出来的蝙蝠腹部的字迹布局,一三,王,一三被一个叉划去。
当时避难所里还没有电,他也没有第一时间掏出手机或者相机拍照,只能根据记忆写出来这三个字。
“这有什么马脚?”赵一鑫不解地问道。
“这是王晓春二十年前的日记。”刘展拿出一本橙色封皮的日记本:“王晓春一直都有写日记的习惯,而这本日记就是他在师范大学毕业,来到榆岭村小学当教师时候的日记。”
“二十年前?”赵一鑫皱了皱眉头,他没想到居然会有人这么有耐心记二十年的日记,更想不到刘展可以这么有耐心看完别人二十年的日记。
“对,王晓春是江北省的人,而神主教是神父教在本地的一个地方化分支,外省几乎没有信仰神主教的信众,所以他初到这里教书的时候记录下来了这个让他觉得很新奇的细节,就是信仰神主教的人不会用叉去划去他认为不对的东西,而是会用斜线去划,因为叉很像神主教的宗教标识米字架,滥用这个符号是不虔诚的行为。”
“还有这种说法?”赵一鑫有些错愕。
“你来自五江省,自然也不知道这种事,当然,即使我从小经常生活在这个村里,我也是看了王晓春的日记才知道的这种事。”刘展将日记收回,又拿出了几页撕下来的纸:“这些是赵安阳向政府申报举行宗教祈祷活动的申请在村委会的留底,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些东西的存在,这十几页纸里赵安阳一共写错过九个字,的确全都是用斜线划掉错字,而不是用叉。”
“这的确是我疏忽了。”赵一鑫皱了皱眉,但从他的脸上可以看出他并未服气。
“在我消灭了红蝙蝠群之后,你意识到我很有可能拥有消灭你们所谓的死亡之神,也就是吴明的巨型红蝙蝠的能力,所以你打算弃车保帅,协助我一起杀了你的代理人,也就是王晓春。
“没错。”赵一鑫抿了抿嘴:“我赌,我帮你杀了他,你就可以放过我。”
“但你虽然做得很好,实际还露出了第二个马脚。”刘展笑着喝了一口茶水:“你阵前反正给我带来了一份投名状,我确实不会杀你,但你却自作聪明把韩明雪搞成了那副模样。”
“有什么不对吗?乱世中的女人不就是男人的玩物?”赵一鑫反问。
“没什么不对,但她身上的伤太新了,全都是新伤。”刘展沉默了一下说道:“你没有见过,真正的,每天都被当成玩物虐待的女人身上的伤口是什么样子的。”
韩明雪身上的伤痕看起来很唬人,但都是新伤,前世刘展在短尾鼠避难所看见过那种没有能力外出搜寻物资,只能以身体为资本换取一点残羹剩饭的女人的样子,旧的伤口还没有愈合就出现新的伤口,就会出现新伤套旧伤的痕迹,而韩明雪身上明显都是一天之内造成的新伤。
“这你也能看得出来?”赵一鑫悲叹道:“我实在想不通,你到底是什么来历。”
“原本杀了王晓春之后我真的以为这件事就此结束了,但当我看见韩明雪身上那做作的伤痕之后我就意识到,你们两个有问题。”刘展呵呵一笑:“我本以为,韩明雪是故意卖惨,想要引起我的同情然后申请加入我的避难所,但她没有,她只是求饶让我别杀她,这就意味着你们并不需要加入我的避难所,我的避难所里已经埋了你们的内线,于是从那天开始,我再次开始怀疑周水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