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若颔首：“我知道苏府有这么个丫头，可是这媚儿从未在我身边伺候过，你何以认定她是被我鞭打至死？”

胡佳帅拧眉，手掌向上抬起几分：“我得到确切消息，媚儿四年前被苏府大小姐鞭打至死，你敢说不是你？”

苏明若迅速在脑海中思索一圈，神色逐渐沉了下来。

她余光幽幽，看向莫澜。

后者双手抱头，瑟缩在角落之中，浑身颤抖不止。

许是察觉到苏明若的眼神，莫澜哆哆嗦嗦抬起头。

一与苏明若的目光相对，莫澜立即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越是如此，越是引起众人怀疑。

就连胡佳帅都凝神聚气，看向莫澜：“她到底怎么回事？为何始终强调她什么都不知道？”

苏明若嗤笑：“爱女之心人皆有之。”

她按住胡佳帅的手腕：“四年前，我尚且被养在京郊。莫说是害死你妹妹，就连我自己吃饭都是难事。”

“什么？”胡佳帅霍然挑眉，错愕垂眼，盯着苏明若，“你……你不是苏府大小姐吗？”

苏明若无奈摇头：“也难怪你不知道这些事情。毕竟都是深宅内院之事，若不是府中之人难以知晓。”

“我的确是苏府大小姐不错，可那是在苏明柔不愿嫁给王爷之后，我才被迫拿回了本就该属于我的名头。在那之前，我算是什么苏府大小姐？不过就是个被亲生父亲嫌弃，被继母虐待，苟延残喘之人罢了。”

胡佳帅手背轻微颤抖，匕首都有些拿不稳：“我……我不相信。这一定是你编造出来哄骗我的谎话。”

苏明若也不急：“到底是不是谎话，你去苏府找个老人来询问便是。”

闻言，萧承叡立即眼神示意夏总管。

夏总管去而复返，很快带回苏家老仆。

自从苏家去集体下狱，苏家这老仆便一直被集中关押。

此刻忽然被人带出，他神情恍惚，半低着头，小心翼翼看向前方。

待看清楚胡佳帅的容貌，老仆竟也是脚下发软，险些跪倒在地：“你是媚儿？”

老仆探看许久，瞧出对面站着的是个男人，神色逐渐恢复镇定。

“这位秦伯，乃是苏清南身边跟随多年的老人。他对媚儿一事应当十分清楚。”

苏明若扬动下巴指向秦伯：“秦伯，这位胡佳帅是媚儿的兄长。有关媚儿当年的事情你知道些什么，一五一十地说来便是。”

秦伯小心睥睨胡佳帅，许久才颤颤巍巍回答道：“媚儿本是个粗使丫头，可她生得漂亮，有一日被将军看到。”

“将军……将军他趁着酒醉，便强要了媚儿。”秦伯浑浊的瞳孔逐渐有了光芒，陷入往昔回忆之中，“很快，将军便将媚儿换到自己院中伺候。”

“媚儿不愿，将军便用各种方式或哄或骗，或者用些强硬手段，久而久之，媚儿竟然有些神经失常。她总是脾气暴躁，时不时就要摔砸东西。将军不想此等丑闻传扬出去，说什么也不肯唤人为媚儿医治。”

“直到后来，媚儿怀上了将军的孩子。将军本想寻个时机，给媚儿一个名分。却不知，此事如何被大小姐知道了。”

胡佳帅颤抖打断秦伯的话：“你所谓的大小姐可是我身前之人？”

秦伯摇头：“自然不是。苏府上下都知，大小姐只有一人，便是如今宫中的柔答应。”

咣当－－

胡佳帅手中匕首跌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