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桃夭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好,就当你被耽搁了,那我问你,我要为他报仇,你说且慢,这是什么意思?”
衣袖里,她的手一动,手上多了一把匕首。
她不介意把匕首横在他脖子上,逼他说真话。
毕竟,这个男人太可疑。
哪有他这样救人的?
看他一身衣服,并非锦缎华服,想来不是个家境殷实的,听他说游玩,更不是世家子弟了。
毕竟,世家子弟哪怕纨绔浪荡,也极少离京。
又没钱,又没势,他怎么能收集罪证?还为张晖申冤报仇?说的轻巧。
所以,他在说谎!
苏桃夭虽是问着,心中却已经百转千回,想着他到底是什么人……
青衫男子却很认真的回答她:“姑娘,你有所不知。”
“姑娘,你先想想,各地有各地的父母官,若是父母官不够明察秋毫,或者是心有阴私,百姓都越过父母官,直接去京城报官就能平冤昭雪,那谁还会在当地报官呢?”
“只要当地的父母官有些私心,百姓直接去京城便好了呀。”
“如此一来,天下岂非乱套了?”
“当地百姓去京城报官,那县令的颜面又该如何?”
“所以,若是审案官接了外地的案子,哪怕他是圣上亲封的官,可一但接案,那就漫天仇敌了。”
苏桃夭微微皱眉:“那你的意思是,他就白做这个官了?”
青衫男子轻叹一声。
“给他白做也无妨。”
“他本是将门之后,全家战死沙场,他也双腿残废,再上不得战场,圣上这才给了他一个虚职。”
“这个职位俸禄高,也清闲,是为了护佑他的尊严,给他安排个活干罢了。”
“可是在设立当初,他还真的接了案子,哎,自此树敌,虽然帮百姓洗了冤屈,可是那地的县令岂能饶他?”
“本地处理不了的案子,被他人破了,这难道不是屈辱?”
“他也被针对了好久,一个铁血铮铮的汉子,硬是被这群贪官教会了做人……自此,他总算学会了为官之道,也就不理闲事了,所以,他不受理张晖的案子,情有可原。”
苏桃夭皱着眉头。
想说为官者,不为百姓做事,这算什么情有可原?
可是,世道如此,人心如此,他这样做,好像真的情有可原。
也是个可怜人……
苏桃夭感觉内心挣扎,十分纠结。
这是真事?
系统幽幽说道:“他说这些话时,情绪没有太大波折,应该是真的,只有你问他为什么白天不来,他的情绪才起伏了一下。”
苏桃夭抿唇。
“你是什么人?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青衫男子愣了一下,摸着鼻子往后退了一步:“这个……”
系统立刻说:“对,就是这样,又起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