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虽然只是寻常的粗布麻衣，可偏偏就是这样简单的衣裙，穿在沈长宁的身上，不仅没有遮掩住她一向好看清秀的面庞，反而简单朴素的装扮，更显出她原本的秀美容颜。

等到她换好衣服出来，北淮那小子都看得愣住了眼。

傻傻站在原地好半晌，还是沈长宁清咳了两声，他才不好意思地回过神来。

“沈姑娘，你可千万别见怪，我实在是没想到，这样简单的衣裳穿在你的身上也这么好看。”

“……”

这样夸耀的话，或许从其他人嘴里说出来，会叫人觉得是在刻意奉承。但，从北淮这傻小子口里说出来，那便是实打实的大实话了。

沈长宁虽一向淡然清冷，可毕竟是女儿家，听到这样的话，心里自然还是高兴的。

可是，北淮将她盯了好一会儿，忽然又直愣愣地说：“沈姑娘，你这样的容貌，是不是随便披块破布、披件麻袋在身上也好看啊？”

“哈？”

破布？

麻袋？

沈长宁嘴角忍不住一抽，而后，用一种十分怀疑的目光看向谢衍。

他究竟是不是大梁威名赫赫、军功无数、杀伐果断的邺王殿下啊？

如果是的话，他身边怎么会有北淮这样的傻小子啊？甚至，傻到你都不知道他脑子里究竟装了多少古古怪怪的念头和想法。

然而，叫沈长宁没想到的是，谢衍好像不仅不觉得北淮这话说得有什么问题，反而，他那双深邃如墨的眼瞳还凝了凝，定定地锁在眼前的少女身上。

他说：“荆钗布裙，难掩其色，沈姑娘之容羞花闭月、落雁沉鱼，已然不因外物而变化。不过……”

谢衍话音一顿，转身走到窗户边上。

破落的小木屋外，有一棵长势极好的红梅。

谢衍伸手折下一支花姿最为灿烂，花形最为好看的，将它插在了沈长宁的头上。

“美人之面还须以花颜相衬。”

北淮在旁边瞧了瞧，又瞧了瞧，十分配合地点头：“嗯，嗯，嗯！殿下这花选得极好，沈姑娘，有了这支红梅花，你可更好看了呢！”

只可惜这屋子里没有镜子，沈姑娘看不到。

哦！

“哗啦！”

北淮脑子里灵光一炸，想也没想就把自己的佩剑给拔了出来。

旁边的谢衍和沈长宁皆是一愣，他这是……

北淮：“沈姑娘，我的剑光如明镜，你就拿这个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