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按照沈长宁的说法,她的外太祖父并不会武功,那他又是如何抵御如此炎热的环境的?
别的不说,就是常年习武的北淮,方才都忍不住喊苦喊累。
谢衍真的很难想象,早在一百多年以前,有那么一个男人,独自一人是如何做到了这一切,支撑着他做到这些的又是什么?
这些问题,或许只有百年以前的顾清风才能说出真正的原因吧。
不过,身为他的后人,沈长宁看着那一根根半个手掌粗的铁链,再想到方才那些肆意生长的苦沸藤,她说:“我猜……外太祖父应该是想让这些能用来治病救人的药草长得更多、更好,这样就能让更多的病人用上吧!”
就像他在《顾氏医典》里留下的许多笔记一样,虽然和寻常的大夫大不相同,虽然很多方法和疗法都不被外界所接受,甚至他还记下了很多稀奇古怪、寻常人看了甚至会害怕的工具,甚至,即便是在《顾氏医典》的最后,她也能偶尔看到其他顾氏一族的人对外太祖父的不满和鄙夷。
但!
即便是不被人理解,不被人接受,外太祖父依然选择将他所知道的一切都记录了下来。
这一刻,沈长宁的背脊挺得格外的笔直,她不仅是在为她的外太祖父发声,也是在为世间所有治病救人的大夫发声:“治病救人是所有大夫的天职,只要能帮到病人,哪怕只能帮到一个病人,大夫都会发自内心的感到高兴。所以,我想外太祖父就是靠着这个念头,才做了这一切吧……”
说完这些话,沈长宁感觉自己的心底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久久萦绕着。
沈长宁感叹:“外太祖父这般了不得,我只怕这一生都赶不上他。”
谢衍却说:“沈姑娘何必妄自菲薄呢?在我看来,你和你外太祖父都是一样的人。”
“我哪儿能跟我外太祖父比啊?”沈长宁连忙摇头,她是有自知之明的,她那点本事,全都是靠着自学外太祖父留下的笔记才习得的,比起能够自成一派、想出许多新奇法子的外太祖父,她实在是还差得太远、太远了。
但,谢衍却语气愈发肯定地说:“不,沈姑娘,在我看来,你们就是一样的。”
或许医术的确有高低之分,学医的天赋也有高低之分,但,在治病救人这一点上,他坚信:她半点也不比任何的大夫差,包括她的那位外太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