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衍眉梢一挑：“没有么？我同你数一数啊，三元及第的程状元也算吧？还有，前两天在御书房门口罚跪的襄王和齐王……”

谢衍一个一个挨着数下来，沈长宁听得一张脸当即就皱在一起了：“别别别！别什么人都和我扯在一起。”

他数的都是些什么人啊！程瑾就不说了，无论过去，还是现在，都是一个不断算计她、图谋她的小人！

至于什么襄王、齐王，沈长宁的眉心拧得更紧了，被这些人盯上，她还不如做一颗昏暗无光的鱼目。

但是，“那令人胆寒的凌千户呢？”

谢衍淡淡的一句话，着实叫沈长宁的表情一点一点凝重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她摇摇头：“我已经同他说过了，他的情谊太重了，我还不起，所以，就只能让他失望了。”

她为他拟下医治外伤、愈合伤口的方子，只是因为这些是她如今唯一能为他做的了。

见她眉头越皱越紧，谢衍很想伸出手将她的眉头给一点点揉开，但抬起手来，悬在半空重，他还是收了回来，语气故意带上几分轻巧，话音也多了几分调笑：

“这就是了。虽然明珠璀璨万千，引来不少人驻足观赏，但明珠也有自己的喜好，在一众观赏人之中选定了一位。”

他作为那个幸运儿，又有什么可恼怒、生气的呢？

他不说什么，还想出了帮凌云昭的办法，其实说到底并不是他在帮他，而是他知道她自觉自己亏欠凌千户太多，她还不上，他便用这个办法来替她还一还这份恩情。

虽然……

谢衍的眼瞳闪了闪，他很清楚，或许对凌云昭来说，重回北镇抚司的机会纵然再难得，却也比不过赢得明珠的垂爱，只是可惜了，这样夺目的明珠只得一颗，他定会珍之、重之、惜之、护之。

所以啊，只能叫凌千户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