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酝酿已久的陷害,有预谋、有组织,利用天下悠悠众口,逼迫王不得不就范。
王都一脉与崂山一脉开战了。
在双方掌事人都不知情的状态下,这场战役无声无息的降临。
他们甚至连什么时候走到的对立面都不清楚,可笑又可悲。
相较于王都的浮躁,崂山就安静许多。
不是他们没有得到消息,而是在得到消息当日,崂山掌事人王松鹤便暗中安排弟子下山,隐姓埋名也好,远走异乡也罢,只要活着,那一切便不是问题。
众人悲戚。
“师祖,难道这一次咱们就真的熬不过去吗?”
“师祖,大不了咱们和他们拼了,同是王氏族人,既然他们不顾血脉亲情,那咱们又何必念!”
往日嬉皮笑脸,没个正行的弟子们,此刻满腔愤怒,恨不得冲去王都,闹个天翻地覆。
天渐凉,王松鹤双手拢在袖子里,时不时吸吸鼻子,他老了,不比从前。
“安静安静!”
“你们下山是到年纪了,该下山历练,免得成天待山上混吃等死,年纪轻轻还没见过花花世界就躺平,多不好。”
“去吧,为期五年,时间不到,谁也不准回来。”
此外,还有人不放心,张嘴欲挑刺,被王松鹤一记眼神瞪住。
老头双手背后,猥琐气息消失,难得露出几分世外高人的风范。
“崂山屹立数千年,不会有事,你们去吧。”
他大手一挥,染着油渍的袖袍在众人眼前划过,不知是他的话太过让人信服,还是另有原因,众人没在深究,收拾行囊下山,各奔东西。
与此同时。
远赴北海的王三途经一小镇,原本是去买些干粮,修整一番,哪曾想得知这荒谬的消息。
他一怒之下啃了十个烧饼,在调转马头和继续前行之间犹豫再三。
突然,纸鸢鸟出现,泛着五颜六色的光,那是独属老头的夸张。。
他紧皱的眉头因此松懈几分,抓住纸鸢,触之即散,幻化成一行字。
“崂山无事,不必回。”
随后,几个大字散去,又形成一个大大的鬼脸,是老头的手笔。
王三心头的疑虑彻底消散,眉开眼笑,双手掐诀,幻化出新的纸鸢鸟,不过他的没那么花里胡哨,只泛着淡淡的金光。
术法结束,纸鸢鸟飘向崂山。
而他调转马头,继续朝北奔去。
马蹄声不绝,溅起尘土,染灰这片天。
北海——
入眼是一望无际的海洋,内里生活着不少道行高深的生灵。
别说普通人,即便是修士也极难通过抵达对岸。
半月之数,王三终于抵达北海,风尘仆仆,如远赴佳约的故人。
此时,这里已经围上不少人,见身形样貌应当是其他州国的,看来消息传出来了,他必须加快脚步。
“愣头青,组队不?”
王三肩膀被拍了两下,回头见是一位俏皮的姑娘,眉眼灵动,眉宇间染着不经意流露出的傲气。
他摇头:“不组队。”
姑娘笑意一敛,气鼓鼓的瞪他:“你什么意思,是觉得我不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