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卡鲁斯一手执盾,一手紧握战斧,有些激动的站在队列中。这是他加入火刃氏族之后的第一次战斗,他都迫不及待想要好好表现一番了。他看着那些还在这片开阔地的入口处踯躅不前的牛头人,狠狠的朝着地下吐了口浓痰。
“这个世界的土著全都是些没种的懦夫,连站出来面对挑战的勇气都没有。”他在心底嘲讽的想道。他从来没有把这些又蠢又苯的牛头人当作自己的盟友,事实上,除了兽人,他谁都瞧不起。
卡鲁斯原本是出身于嘲颅氏族的一个兽人老兵,曾经参加过两次兽人战争,不过现在这个小氏族已经在战争中灰飞烟灭了,仅剩下一些像他这样的残兵剩勇。如果不是萨尔把他救出来,他现在还在人类的战俘营里呆着呢。
不过在卡鲁斯的心里,虽然萨尔对于他有着救命之恩,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一定要拥护这个年轻的萨满,因为萨尔对待人类的态度太过于温和了,对于一个纯正的兽人来说,这个小子有些太过婆婆妈妈的了,已经完全忘记了他们来到艾泽拉斯的初衷——兽人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征服这里,成为这里的主人的,那些脆弱的土著,只配成为兽人的奴隶。
可是令他恼火的是,萨尔为了避开人类,竟然把城市建在了这片兔子都不拉屎的不毛之地,他感觉这个毛头小子简直就是脑子进水了。
他无比的怀念当年攻下暴风城之后肆意狂欢的日子,他们一次又一次的取得胜利,沐浴着敌人的鲜血与哀号,尽情的享用着从富庶的人类国度抢掠来的物资——人类的美食、矮人的烈酒以及皮肤光滑的女人。一想到这些,他就感到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沸腾,仿佛整个人都年轻了至少十岁。
“我想要回那种生活,只要有力量,我们就能获得想要的一切。”他在心里说道,如果不是那些只知道窝里斗的蠢货酋长们,兽人绝对不会败得那么快,没准儿现在都已经占领整个艾泽拉斯了。他恨他们。
这也是他加入火刃氏族的原因,因为尼尔鲁酋长已经答应在这次战斗结束之后给他一些恶魔之血,一想起那种能使他变得更加强壮有力的神奇液体,他就忍不住心头一阵火热。
“会使人堕落?骗鬼去吧,我只要力量!”他再次喃喃自语道。随着岁月的流逝,他的身体变得越加的衰老,他越加怀念那种力量在体内流淌的快~感,作为曾经在影月谷和灰谷两次喝下恶魔之血的兽人老兵,他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和享受那种感觉,他的皮肤也比任何人都更加深绿,一如玛诺洛斯之血的颜色。
他抖了抖手里轻飘飘的盾牌,说实话,他非常不满意这块橡木板子,要知道,兽人生来就只会进攻的,他们从来都不懂得什么叫防守。他不屑的回头瞪了一眼给他发了这块木板的带队军官,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年轻兽人是兽人战争之后才出生的,根本不晓得斧子才是最适合兽人的武器。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看了一眼另一只手里的战斧,这把斧子不是刚刚下发的,而是跟随他从老家一路杀过来的那把,在锻造的时候掺加了仅仅有米粒大小的一块魔铁,但这已经足够了——即使用了几十年,这把斧子依旧锋利如昔。
“老伙计,你这次一定会痛饮鲜血的!”他在心里安慰着自己的武器,因为他知道,这把斧子已经**太久了。
然而就在这时,他感到自己的盾牌抖了一下,仿佛被什么东西给撞击了一下似的。紧接着,他听到了一声巨大的声音,他有些疑惑的把盾牌提到眼前——这个本来非常轻松的动作现在却如同要搬起一整座山峰那么艰难——仔细打量着,他发现盾牌的正中间出现了一个透明的大洞。
“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记得这是一把完整无缺的盾牌来着,至少在领到它的时候是这样的。”他有些疑惑的想。就在这时,他觉得有什么液体正在顺着自己的裤管正在向下流淌。
“该死,难道我已经老到连自己的小便都管不住了么?”卡鲁斯悲哀的想道。他低下头,向自己的腰间看去,他惊讶的看到了自己的腹部出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大洞,鲜血和内脏正从这个大洞里流淌出来,穿过这个几乎透明的洞眼,他甚至看到了自己的脊椎,
“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是他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句话。紧接着,他一头栽倒在地上,结束了自己暴虐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