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貌似理解了一句话:时间是个智者,终将给你答案。
此刻,她跑回房间,从抽屉里拿出礼物。
临出门又对着镜子照了照。
她今天扎了个高高的马尾辫,非常精神。
新剪的空气刘海也很好看,长度正好在眉心那里。
额头中间的那条疤现在大概有一厘米长,看不出针脚,疤痕本身已经非常淡了。
因为她皮肤白,疤痕也是白的,所以不注意根本看不出来,就像爸爸说的那样。
她其实不需要留刘海,但是爸爸很在意,怕她心有芥蒂,说还是留两年再说。
终究是忐忑的,她对着镜子练习,想着一会用哪种笑容比较合适,还要说点什么话。
电话铃响了,是床头柜的座机,惊的她身子一抖。
一定是下面来催了。
她接起来,果然,阿菊在电话里说大少爷进屋了,让她快点下楼,准备开饭。
她说马上。
挂了电话,又对着镜子左照右照,发现自己好紧张。
就像站在学校礼堂里,看到台下乌压压的一片,空气都要凝结。
为什么要紧张?该紧张的不是他吗?
一个念头突然闪过。
对呀,谁犯错谁紧张,她又没做错事,而且他还没跟她道歉呢,以为跑了两年就可以冷处理,一了百了了吗?
哼!没那么便宜!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果然。
她昂起头,像个骄傲的公主一样迈出了房间。
下楼的时候听到了奶奶宋淑臻的笑声。
“深深,奶奶真的快认不出你了,怎么长这么高了?跟你爸爸一样高了吧?嗯,也更帅了。”
易深好像没有说话,至少她没有听到回答。
却听易南城说道:“臭小子,看到二叔也不知道哭一下,这么久不见你都不激动不想我吗?”
“我看你倒是要哭出来了。”姚伯在旁边打趣。
易南城回答:“没办法,我这个人就是这么感性,脆弱。”
“而且还怕打雷,下雨。”
“去你的!”
“哈哈哈哈……”众人大笑。
笑声过后,易北城说话了,“念念呢,怎么还没下来?”
这话一说大家自然而然的把头转了过来,正好易念下到了楼梯平台处那个最显眼的位置。
一瞬间,目光齐刷刷的扫射过来,有一种追光灯的感觉。
我的好爸爸,今晚我又不是主角,真是谢谢你时时刻刻操心着我的家庭地位。
易念在心里呜呼一声。
幸亏她脸皮不薄,内心也足够强大,所以她眉眼弯弯,力求亲切,自然的冲着大家展示她的笑容,同时用柔和的目光从众人面上一一扫过。
今天客厅里的人可真多啊——阿菊,阿卉,郑叔,林伯,福伯,忠伯,秦伯,姚伯,阿善,二叔,爸爸,奶奶,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