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开心的把自己的手交到他手上。
易深又仔细看了看,还放到鼻子那闻了闻,“你怎么没搽药?”
“不喜欢手上搽药,油腻腻的,做什么都不方便。”
实际上她有睡前吃手的习惯,搽了药味道太冲。
易深不明就里,“爸爸居然同意?”
“我骗他说洗澡后再搽。”
“那你洗过了吧?”易深看她头上有点潮湿,尤其是发尾还在滴水,伸手到她背上一摸,全湿了,一片冰凉。
“怎么不把头发吹干就扎辫子,你看你衣服都湿了,快去换,会感冒的。”
“没事,一点点,一会就干了,我以前拿块毛巾垫在枕头上睡,第二天早上就干了。”
很小的时候她就一个人洗头洗澡,自己打理头发,时间久了,她总结出这个方法最省事。
“傻子,这样最容易感冒了,快去换掉。”不同于易念的简单粗暴,易深小时候看妈妈洗头,吹干,搽香,每个步骤都一丝不苟,细致到位,所以印象中女孩就应该这样。
小丫头与他理念不同,生活习惯已经定型,所以赖着不动,“一会再去好不好?我刚刚看到爸爸在二叔房里,我现在出去会被发现的。我都跟他说过晚安了,不能让他知道我偷偷跑出来了。”
“啧!那你去浴室拿吹风机吹干。”才跟父亲闹过,易深也不想横生枝节。他心里明白,只要涉及到易念,易北城就会紧张,反正就是赤裸裸的偏爱,他认栽,所以能不惊动就不要惊动,免得麻烦。
小丫头还是拒绝,“不用了,我一会回去弄。”
她用的是拖字诀,再熬一会头发就自然干了,哈哈。
易深猜到了她的用意,催道:“快去。”
“不要。”
“你就是懒,猪一样!”易深执拗,带点强迫症,见不得一头长发湿漉漉的捂干,所以一边骂着一边下床去拿吹风机。
回来的时候发现小丫头居然钻进了他刚才躺的地方。
他震惊了,“谁让你睡的?!”
除了小时候和妈妈共过一个被窝,还没有人……
“哥哥,你被窝里好暖和,还有太阳的味道,哇,好好闻。”她猛吸一口,一脸新奇。
太得寸进尺了吧你。
易深脸一寒,“快出来!”
“不嘛,我躺一会,我突然有点冷。”小丫头双臂抱住自己,蜷缩着身子不肯挪窝。
能不冷吗?后背都是湿的,自己作出来的。
但是,我不想同情你,那是我的床我的被窝!
易深去揪她,她伸着受伤的手过来挡,他就不敢用力了。
“哥哥,我就躺一会会,我感觉你的被窝和我妈妈的好像,可暖和了。”小丫头眼巴巴的望着他,满是恳求。
说到妈妈,同病相怜,两人都是差不多的年纪失去了最爱的人。
算了,反正也给她躺过了,只此一次,明天让阿卉全都换掉。
他叹口气,把吹风机给她,“喏,吹吧。\
她摇摇头。
他瞪大了眼睛,“都给你拿来了你还懒?!”
她苦着脸,“我上次被烫过,手上烫了好大一个泡,好疼。”
易深吃惊,看看吹风机,看看她,好像在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小丫头窘迫的低下头,声音小小,“我……我之前没用过……”
“啊?吹风机你都……\
看到她的脸都快埋进被子里了,易深住嘴,知道她的原生家庭很穷困,但没想到这么糟糕。
沉默了一会,“头转过来。”
“干嘛?”
“给你吹头发。”
“真的吗?”小丫头抬眸看他,眼里透出笑意。她今天之所以这么卖力的讨好就是希望这个面相冷冷的哥哥能跟她和平相处,看来有点效果了。
“不要是吧。”易深口气淡淡,脸上没什么表情。
“要要要!谢谢哥哥。”小丫头笑了,笑的合不拢嘴,乖乖的转过身子。
唉,跟欠你的一样。
易深用干毛巾把她的头发裹起来,开始吹她身上的衣服。
后背湿透了,这丫头,虽然家里有暖气,房间走廊处处暖和,但现在毕竟是冬天,身上湿漉漉的能舒服吗?
这两年她都这样吗?头发不干就睡觉?
老头肯定不知道……
“以后一定要把头发吹干,要不会感冒的。”
“不会,我从来没感冒过,我身体可好了。”
“啧!”他用劲揪她头发,揪的她没法动弹,“听不听?”
她连忙求饶,“听听听,我都听你的。”
她的头发长度适中,一会就吹干了,柔柔的披在肩上,又黑又亮,像极了洗发水广告里的发质,抓在手里很是丝滑。
“好了。”他最后甩了甩她的头发,再次感叹:手感真好。
小丫头连晃几下,青丝如泻,让他想起了德芙广告里的那个词——丝滑。他不爱吃甜食,巧克力也不在心上,所以当时看了无感,这会好像能理解它的含义了。
她转脸调皮的笑,“谢谢哥哥,哥哥手艺真好,就像爸爸带我去剪头发的那个叔叔,长的又帅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