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深在二楼房间里遇到了他仰慕的人,一番交谈,甚是愉悦。
有周正哲陪着自己妹妹他本可以放心,但是透过落地窗看到楼下大厅的那个位置,不知何时念念离开了他的视线,而周正哲还站在那里慢慢的品尝甜点。
他嘴里说着话,眼睛四下扫描,偌大的会场里并没有寻到小丫头的身影,只看到了其他几个室友,或在攀谈,或在跳舞。她答应他不乱跑的,而且也不会下舞池,这会去哪了呢?洗手间吗?
如果之前她没有服用治疗精神抑郁的药物,他或许不会那么紧张,但眼下情形不得不十二万分的小心。他坐立不安,找了个由头退了出来,虽然看到钟伯年的脸上有些不悦。
在钟伯年看来,这里除了秦大教授,他们的院长黄青也是尊大佛,多少科研项目要从他手上过,这家伙怎么就没个眼力见呢?这一点跟他老子差太远了。易北城生意场上可是很玩的转的,台上台下两副面孔,要不生意也不会做这么大,这小子还是少了些磨练,书生气太重。
人情世故,对于易深来说是个难题,他没有心思也不想费精力去琢磨那些,他只相信自己的手,可以快速精准的切割,定位,缝合。
所以妹妹的短暂消失让他心里发慌,他必须离开这个房间。
“阿哲,念念呢?”冲到楼下,直奔餐台。
“你这么快就好了?你们……”
这家伙还在说着废话,易深直接打断,“念念呢?去哪了?”
“啊?”周正哲没有注意到他脸色不对,反而淡然的往他身后瞧了瞧,“她刚才来找你了呀,你没看到吗?”
“什么?!”场地很吵,他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
“刚才她和李医生一起走了,李医生说是你让她来找念念的。”
“混蛋!”易深大概知道了什么情况,转眼四处张望,期望能看到李雪言。
这里都是人,一时之间无处着手,又吵吵闹闹的让人心烦,顾不得周正哲的询问,他跑到外面,给小丫头打电话。
“喂,念念,你在哪?”铃音持续了好久,大概最后一秒的时候接起来了,他急急的问。
“易深,快来!你快来!”电话里是宁祈慌乱的声音,听的易深更加急躁。
“你在哪?念念呢?!”他吼。
“我在实验楼地下室,你快来,念念晕倒了!”
“操!”易深直接飙了脏话,拔腿往远处的那栋大楼冲去。
路上灯光明亮,但是他的心就跟落入深窟一样,暗到极致。
念念,我让你不要乱跑的,你怎么就不听话呢?
不,你怎样都好,哥哥不怪你,只要你平安。
易深在实验楼地下的标本室里找到了易念,彼时她蜷缩在宁祈怀里,双眼紧闭,脸色煞白。
易深抢过她,一番检查。万幸,如上次一样受了惊吓,休息即可。
他怒声质问,“怎么回事?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才进门没几分钟她就突然晕过去了。”
“她这么小,我早就跟你说她不能看那些东西,你耳朵聋了吗?你脑子进水了吗?”
“易深,我没带她看啊!天地良心,我还没进标本室呢。”
许是气昏了头,被他这么一说,易深才发现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还在入口第一道门处,需要再进一道门才是真正存放标本的地方。
那是怎么回事?太闷了?呼吸不畅?
小丫头看着柔柔弱弱,说话嗲声嗲气,却不是那种娇气的人。
“易深,我真没吓他,我还没开始呢,她就大叫一声晕了。”宁祈冤枉的很,他刚关上第一重门,从门背后的一个书包里拿出二门的钥匙,没想到……
易深看到他力证清白似的抖了抖钥匙,一边说一边把它放回原处。视线跟着落向那个书包,浅棕色,很旧了,是过去的老款,用两道针扣式的皮带连接封口,不是拉链。
皮带……针扣……
易深一瞬间明白了所有,咬着牙看着她依旧惨白的脸,心里有无限的悔恨:对不起,念念,是我没看好你。
他抱起她,急匆匆的往外走去。
宁祈不知所措的追了出来,“要不要去护士台那处理一下?”
“处理你妈!”易深又爆出一句粗口,然后狠狠的踹了他一脚,“以后别再碰她,否则,我打断你的腿!”
宁祈知道自己有错,但是被人这样骂还是头一次,嘴里不服道:“易深,你至于嘛。就是你把你妹妹保护的太好了她才这么脆弱的,她成年了,总要有自己的生活,你总不能……”
“滚!”易深回头给他一个肃杀到嗜血的眼神,把他后面的话镇下去了。
公寓楼就在医院对面,外面很冷,他加快了步伐,半路上遇到了李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