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社会的初衷是为了能吃上饭,路该如何走?
北京的小孩刚开始混社会的时候基本都会到小八戒手下,等到慢慢长大了,也都会选择离开,小八戒也从不计较。所以小八戒的手下永远是一帮毛头小子。小虎子原先也是小八戒的弟弟,被加代慧眼相中,可以说是加代的关门弟子。加代招致麾下后,安排小虎和老八兄弟俩去陈红的好士夜总会看场子。虎子遇到了生命中的孔雀女刘梦婷。梦婷的父亲是一个包工头,家产近亿。梦婷从家里拿钱给小虎在什刹海公园附近开了一家酒吧,而且不顾家里的反对,义无反顾嫁给了小虎。小虎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
小虎是幸运的,生命中遇到了好大哥加代,而且娶了一个富家女。加代捧虎子,梦婷给虎子钱花。虎子的酒吧一年忙到头,挣到的钱基本上仅够他养兄弟。生活上的其他开销都是梦婷从娘家拿过来。
加代身边的兄弟都是叫得响的。唯独关门弟子小虎差点意思。不是加代不捧,而是虎子和梦婷结婚以后变了。在社会人看来,小虎子是吃软饭的。虎子的友情岁月酒吧刚开业的时候,很多老痞子,甚至一些社会大哥看在加代的面子上去捧场。时间长了发现小虎子是加代弟弟的弟弟,也都不过来了。因为捧弟中弟是掉身份的。所以虎子的友情岁月酒吧基本没有社会人来了,客人都是一些小年轻,小情侣。
这一天晚上七点钟左右,友情岁月一如既往营业了。虎子穿了一件皮夹克待在吧台,坐着抽烟。梦婷过来了,虎头奔车钥匙往吧台上一扔。梦婷问:“今天忙不忙啊?”
“还行。你怎么才过来呢?上哪去了?”
梦婷说:“去我娘家了。我爸说一会儿带几个朋友过来喝点酒。你安排一下,一会儿过去陪喝点儿。”
“行。来几个人?”
“说不准,估计十个八个的吧。”
虎子一听,“有社会啊?”
梦婷说:“没有社会。都是他那帮做工程搞开发的老板。”
“行,我来安排。”虎子去忙着张罗了。
半个小时左右,老刘开着宾利雅致过来了,一下车很有派头。虎子出门迎接,“爸!”
老刘一抬手,“哎!这是我女婿。哎,都看看。老李,老赵,这是我女婿,还行吧?北京这一块,我告诉你,我女婿是社会人。”
小虎子呵呵一笑,“爸你也真是的,一天到晚的......”
“不是,我女婿行,方方面面,这个那个的,你们跟我女婿认识认识。谁要是打你们,我女婿帮你们。女婿,你过来,这是李叔,那是赵叔......”老刘挨个介绍了一圈。小虎子也挺会做事,把一帮人安排到包厢后,酒水和果盘也都送上了,虎子开始陪着喝酒。
十点钟,四十七八岁的薛海亮和马涛后面跟着十五六个人,一看就是已经喝得差不多了。路过友情虎子酒吧的时候,马涛手一指,“这名字行啊,友情岁月。”
薛海亮一听,“你知道是谁开的吗?”
“谁开的?”
薛海亮说:“以前小八戒有个兄弟叫小虎子,你认识吗?”
“小虎子?”
“对,小虎子和老八两个人开的。”
马涛:“哎呀,你说的那个人我知道。最早以前在前门给小八戒看停车场的,是他吗?他收我停车费,被我打了两嘴巴子。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敢收我的停车费了。”
“对,就是他。”
“身上纹了一个下山虎,是不是?”
“对对对,就是他。你认识?”
马涛说:“他比我小,他在我面前就是小孩。他开的啊?”
薛海亮说:“他跟老八两个人搞了一个老婆。”
“什么?他俩一个老婆啊?”
薛海亮说:“可能是的。他老婆有钱,给他开了一个酒吧。”
马涛一听,“进去坐一会吧。我看看。”
说完,一帮人走进了酒吧。薛海亮喊道:“哎!人呢?”
老八回头一看,一抬手,“哎呀,哎呀,亮哥。”
薛海亮手一指,“老八,我草,你他妈过来。”
老八过来,手一伸,“亮哥,今天不忙啊?”
“到你这喝点酒,不得过来捧场嘛。介绍一下,涛哥,三河马涛,听过没?现在三十五六岁年龄段的,你涛哥在三河牛逼,有钱。”
“你好,涛哥。”
和老八握了握手,马涛说:“行,虎子呢?”
“虎子在包厢呢。”
“你把他喊出来,他认识我。”
“噢,你等会儿。”老八来到包厢,“虎哥,薛海亮来了。”
小虎子一听,“我过去一趟。爸,你们坐一会儿。”
“行。女婿,你忙你的。我女婿社会人,朋友多,都愿意和他喝酒。我女婿人缘好。你去你的,一会儿再过来。”
小虎子出来了,一摆手,“亮哥!哎,哎,你好,大哥。”
马涛说:“你不认识我呀?”
“看着眼熟。”
马涛说:“九七年,你在前门给小八戒看停车场。我当时开个马自达,你要收我停车费,我扇了你两嘴巴子,你把我忘了?”
“哦哦哦,有印象。”
“自那以后,我再去,你不跟我要停车费了。现在你结婚了,还开了个酒吧,搞得不错。怎么了,你爸来了?”
“我老丈人。”
“那不就等于你爸一样嘛,比你爸还亲呢。我草,你这也行啊。不管怎么说,比我们强,人家找个好老婆,最起码少奋斗十年。有地方吗?给我安排个地方。”
“有,里边请。”小虎子把薛海亮安排好了座位。老八在一旁作陪。虎子去老丈人那边了。
2
友情岁月酒吧的氛围不错,格调也挺好的。薛海亮和马涛等人喝了半个小时左右,梦婷过来送果盘了。海亮一看,“哎呀弟妹。”
马涛问:“这是谁呀?”
“虎子的老婆。”
马涛一听,“哎呀,你好,弟妹。”
“弟妹,我介绍一下啊,这是三河马涛,你涛哥。跟小虎认识。”
梦婷一听,主动伸出手,“哎呀呀你好,你好,涛哥。”
马涛一触碰到梦手,说:“哎哟,弟妹,长得真白净,这小手也好。”
梦婷大方地说道:“涛哥,你的手也不老啊。”
“弟妹的语言可以啊。混过社会呀?”
“混什么呀,你整天就跟虎子在一块儿,来的哥们中什么人都有,自然而然也学会了。”
“弟妹,你真行。哎呀,弟妹,我当我哥们的面,我说实话,我挺喜欢你的。弟妹,哥是结婚早了,我要是晚几年结婚,我高低要把你追到手。真的,一看上去你就是大气、开朗的女孩,家里还这么有钱。你也是的,找个好人啊,跟小虎子在一块扯什么呀?他能给你什么?”
梦婷呵呵一笑,“给我挺多的。行了,涛哥,我不陪你们了,慢慢喝。一会我不忙的话,过来陪你喝两杯。”
马涛说:“弟妹,我说真的,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女孩。你去忙你的吧,去吧。”
梦婷忙着张罗生意了。马涛说:“亮哥,不是我说啊,小虎子养活不了梦婷。”
“别他妈瞎说。怎么养活不了啊?”
马涛说:“我告诉你,先别说这种女人有没有能力,她家这么有钱,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呀?像她这种女人就得找个好人,像我这样的男人,有点能力,有点买卖,有点钱,家里还有点背景。”
薛海亮一听,“别瞎说了。”
马涛说:“我不是贬低他,小虎子是什么呀?他有什么啊?房子、车子和酒吧,哪一个不是老婆给他的?操,谁能瞧起他?他但凡有一点男人的样,你让他自己干。他什么都不懂,穷光蛋一个。我还能瞧起他了?”
马涛越说声音越大,越说越多,听到的人也多了。小虎子出来上洗手间,就听到马涛说:“我说的不对啊?这好女人给他呀?小虎子在北京有什么名气,他有什么战绩,他打过谁?还拿自己当个社会人了。草,他什么社会,哪里社会呀?北京知名上号的,哪一个买他的账啊?”
虎子听到刀涛的话,没有吱声。老丈人在虎子后面也听到了。老刘问:“这说什么呢?虎子,是说你呀?”
“没有,爸......”
老刘一摆手,“我问问他。”
老刘来到跟前,“说什么呢?”
马涛一回头,“你是谁呀?”
“你是不是说不虎子呢?他是我女婿。说什么呢?怎么不行呢?谁行啊?”
“说你女婿,你不乐意啊?你把你女婿喊来,你问问你女婿,我说的对不对?那不就是个吃软饭的吗?他是什么呀?男人混成他这样子,还值得一提呀,还值得一讲啊?在北京听过任何人,也没听过你女婿小虎子。”
老刘一听,手指着马涛,“你他妈再说一遍。”
小虎子伸手拦着老刘,“爸,你喝多了,过去过去过去。老八,过来把我爸拽走。”老八过来拉住了老刘。薛海亮站起说:“别打别打别打,老哥,你说你这一天,都喝了点酒,说话你可别往心里去。你快回休息去。”
老八把虎了的老丈人拉走了。小虎子说:“涛哥,你到我酒吧来喝酒,我挺尊重你是吧?你说你这背地里骂我,贬低我,好吗?不好吧。”
“虎子,哥真不是贬低你。哥也是跟你说句好话,要么就不做娱乐型的买卖。做娱乐型的买卖,你最起码要闯出点名号。打铁还得自身硬,不能总靠女人啊。”
小虎子一听,“我靠什么女人了?你要认为你行,我们出去比划比划。”
“不行。虎子,哥怕你。哥怕你老丈人花钱让人把我销户了。”
虎子说:“我俩出去,我俩出去单挑。”
“哎,别别别别,虎哥还红眼了。虎子,还让我喝酒吗?不让喝的话,我不喝了。你可别打我啊。兄弟我可害怕了,我胆小。你老丈人太有钱了。不让喝酒的话,我走。”
虎子朝着马涛的脸上来了一拳,“来,我们出去单挑。”马涛一看,瞪着虎子,“你打我呀?”
虎子说:“我俩出去!别他妈要酒吧里打。”
“虎子,你能耐了啊?”
薛海亮说:“别别别。亮哥在这呢,给亮哥一个面子。你干什么呢?我找来的哥们,你干什么呀?”
“亮哥,不用你管。他说话太难听了。我不揍他,肯定不行。”
“来,我俩出去。小虎子,今天我要不把你酒吧砸了,我跟你姓。”马涛对着兄弟们说,“出去拿五连发去。”
薛海亮连忙喊道:“干什么呀?我他妈拦不了你了?”薛海亮拽着马涛,马涛想挣开。
梦婷一看,赶紧到一边打电话去了。疲死的骆驼比马大。梦婷知道薛海亮虽然现在不行了,但是名声还在,自己惹不起他们,才给加代打了电话。“哥,我不知道你认不认识那个亮哥。东城的老痞子,以前和宝刚是好哥们儿......”
加代听了以后说:“我正好在吴迪这边洗澡,离得近,我马上过去。”
放下电话后,梦婷没有告诉任何人。在门口等加代的到来。
3
薛海亮和马涛两个人拉扯的时候,肖那老哥进来了。本想下班过来喝茶点酒的肖那一看,“哎,干什么的?”
薛海亮一回头,哎呀,老哥!“
马涛问:“谁呀?”
薛海亮说:“肖那。”
马涛不认识肖那,但听说过肖那的名字,什刹海旱冰场十三太保之首。
肖那走了过来,“干什么呀?拉扯什么呢?这是小虎子的酒吧。想扯,到外边扯去。”
看到马涛,肖那手一指,“我怎么没见过你呢?”
马涛说:“我还没见过你呢。”
“你再说一遍。”
马涛说:“我说你又能怎么样?我爸叫马老庄子。你认识吗?”
“你爸是哪个马老庄?”
“三河马老庄。”
肖那老哥出于老社会的一份心,想把事情化解掉。
三河的马老庄是马涛的父亲,也是肖那的老大哥。肖那说:“小bz,我喊你爸大哥,你得叫我叔叔。年轻的时候我跟你爸关系特别好,你爸那时候带着我玩。你回去问问你爸,你不认识我肖那。叫叔叔。”马涛不情愿地叫了一声,叔。
肖那说:“可不许闹啊。虎子,怎么了?”
虎子说:“老哥,没,没怎么的。喝点酒,闹点别扭”
“闹什么别扭啊?这是朋友家的孩子,海亮也在,你这边是我弟弟,不许闹。找个地方坐下,我给你们调解一下。来,大家都坐吧。”
马涛想了想,说:“我不喝。我出去一趟,你们先过去吧。我一会儿回来。”
肖那看了一眼没有吱声。小虎子瞪了马涛一眼。小虎子以为情事已经过去了。肖那、虎子、老八和海亮围坐在一起,正端起酒杯,准备喝酒。马涛从外面拎了一把五连子,别在身后进来了。身后的兄弟怀里夹着一把五连子。
马涛来到小虎子身边,“虎子,虎子!”
小虎子一回头,“怎么的?”
马涛抬手给了虎子一个大嘴巴,“草尼马,怎么的?”
肖那一看,“哎,你干什么?”
马涛把五发一举,“别动,都别动。老叔啊,与你不想干,不是不给面子。刚才打我一拳,我不打回来肯定不行。看老八要上,马涛后面的兄弟也把五连发抽了出来“老八,你要上啊?”
马涛把五连发顶在了小虎子的脑袋上,“小bz,你不是前六停车的吗?”小虎子说:“你打吧。”
马涛说:“你别跟我吹牛逼。小虎子,你跟我不一样。我揍你就跟打儿女一样。你算什么东西呀?我今天晚上打你个嘴巴,让你明白怎么回事。你还跟我呲牙了。没有你老婆,你是什么呀?你他妈还算个人了?”
肖站起身,手一指,“放下!”
“我不放下。”
“我让你放下。”
“叔啊,你要知道我爸,你就应该知道他儿子受欺负了,他会怎么说。我劝你别管。是他妈妈的人了。小娜,我这一站起来料下来了,下来,不料我叫你他妈撂下来。你要是管,时候你里外都不是人。”
肖那说:“我叫你先放下。你别让我跟你撕破脸,听到没?赶紧的!”
吴迪的洗浴距离友情岁月酒吧很近,步行只要五分钟。开车三分钟就到了。吴迪开车把加代送了过来。加代一下车,梦婷迎了上去。“哥,刚才肖那来了。”
加代一听,“肖那来没管得了?”
“没管了。现在还在纠缠呢。”
加代说:“走,我进去看看。谁呀?”
“我不认识。有个小孩儿山河的,说他爸认识肖那。”
加代往酒吧一进,“哎,哎!”
“谁呀?”肖那一回头,“哎呀,你来得太及时了。”
转过头,肖那说:“来,小bz,你看看,这个人你认识吗?这个人你认不认识?”
马涛举着五连发,“谁呀?我他妈谁也不认识。虎了,你给我道歉。”
加代往跟前走来。肖那迎过来说:“代弟,草他妈,他爸跟我好。”
薛海亮也走了过来,“哎呀,代弟!”
加代问:“这是你弟弟呀?”
“一个小孩,来北京玩的,跟我挺好的。”
看着马涛,加代说:“把五连子放下!这是干什么呢?”
马涛的一个兄弟手一指加代,说:“你他妈算老几?”
加代一听,“什么?”
薛海亮手一指说话的小子,“你他妈疯了?马涛,把五连子放下。东城加代,代哥。”
马涛一听,“你,你是加代?”
加代说:“放下,放下!”听到加代威严的声音,马涛把五连发放下了。五连发指着老八的那小子也把五连发放下了。
加代说:“老八,把他们五连发卸了。”
老八把两人的五连子拽了过来。加代问马涛,“你哪来的呀?”
马涛不吱声。加代主产:“我跟你说话呢,你哪来的?看你岁数多大呀,多大岁数?”
“三十五。”
加代问:“认识我呀?”
“听说过。”
加代问:“在这干什么?小虎子是我弟弟,你不知道啊?熊他呀?”
“没有,闹着玩的。”
加代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有你他妈这么闹着玩的吗?靠我近点。”加代薅着了马涛的衣领。
“代哥,我这......”
加代又给了他一个耳刮子,“给你脸了。亮哥,你也过来,小虎子是我弟弟,你不知道吗?你带人过来砸场子了?”
“代弟,没有。纯是酒喝多了,多说了两句话。虎子不愿意了。不是来砸场子的。”
加代问:“说什么话了,我听听。”
薛海亮和马涛的话会如何说?加代又会如何做呢?
4
薛海亮说冲突的起因是马涛酒喝多了,多说了两句话。薛海亮说:“什么了不得的。代弟,你别往心里去。”
加代问:“那哥,说什么了?”
“我不知道,我也才来。”
加代看着马涛问:“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
加代一听,“怎么的?我问你话,你他妈要是不说,我把你腿打折了。小bz,说什么了?”
“我说的是实话,代哥,我也真不知道他是你弟弟。我就说他娶个好老婆,比我们强。我们没有娶到有钱的老婆,只能靠自己。”
“你的意思是小虎子吃饭,靠老婆走到今天的,是不?”
马涛说:“代哥,我说的是不是实话?这话不让说呀?今天你不让我在这说,回去我不也能说吗?这就不乐意了,过来打我一耳光。代哥,是他先打的我。”
加代看向虎子,“虎子,人家说的对不对?”
虎子欲言又止。加代说:“我问你话呢,人家说的对不对?”
“不对。”
加代说:“不对,你怕他呀?”
“我不怕他。”
“不怕他,你这是没有刀,还是没有五连发啊?你不敢打他呀?就他这样子,你不扇他呀?”加代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看着小虎子。说完,反手给了马涛一个嘴巴子。马涛被打愣住了。加代说:“你不打他呀?你的五连是干什么的?他这么嘲讽你,你为什么不敢说话,不敢打他?”
“哥,我没有不敢。这不有亮哥在吗!”
加代一听,“虎子,今天哥就告诉你一句话,你给我记在心里,你在社会上走,哥帮不了你一辈子。是不是你好哥们儿,一眼就能看出来。向着你说话的人,才是你的好哥们。不向着你说话的人,是你好哥们吗?要不是你好哥们儿,管他什么哥呢,给我打他。”薛海亮听得一愣一愣的。
加代说:“你怕谁?”
“我不怕任何人。”
加代手一指,“你给我扇他!”
马涛一摆手,“等会儿等会儿,虎子,你等会儿。代哥,怎么的?以大欺小啊?你是他哥,你在这里拿捏我们这帮小的?是,我们没有你厉害。你就以大欺小?”
加代一听,“我欺负你了,我欺负你了吗?”
马涛说:“代哥,那你让他打我是什么意思?”
“你可以还手啊。我没有不让你还手吧?”
“代哥,那我们说好,我和他单挑,你不要管。”
加代说:“我不管。但是你想好,今天你敢动小虎子一下,我明天就抄你家去,把你腿打折,胳膊掰掉。我今天肯定不打你。”
马涛一听,“你,你这不还是以大欺小吗?”
“就他妈欺负你了,能怎么样?”
薛海亮一听,“代弟啊......”
没等薛海亮说话 ,加代说:“有你事儿啊?”
“代弟,我们不都是东城的嘛!毕竟他是跟我来的。”
“跟你来的又怎么样?你是过来捧虎子,还是踩虎子的?你不用跟我说话。你现在最好的方式就是离开。你等在这里也丢人。一会儿我要是来功了,给你两嘴巴子,你就不好混了。我现在叫你一声亮哥,赶紧走吧。”
“代弟呀,我走可以。临走我说句话,像你这样不尊重我这样的老痞子,不好。在社会上丢名。我走了。”说完薛海亮转身想走。
加代一把薅住了薛海亮的衣服,“等会儿。”
薛海亮回过身,“代弟,我......”
“来,你别走了,你回来。把刚才的话再重说一遍。”
“代弟,我说的是好话。”
加代手指着薛海亮说:“我今天指着你的鼻尖告诉你,姓薛的,你在东城鸡毛都算不上,听懂没?我是看你的岁数,我叫你一声老哥。我要不照顾你这岁数,我进门就扇你了。你还拿自己当人了?我加代玩到今天,打遍了老痞子。之所以没打你,知道为什么吗?”
薛海亮大言不惭地说:“我为人还行,是吗?”
加代说:“因为你都不值得一打。你他妈太小了,你都赶不上外边的小bz,我打你都丢名。你还把自己当回事呢!滚!”
薛海亮气得连连摇手,“老哥,我走了。”
“哎哎哎,亮子,走吧。”薛海亮走了。
加代一挥手,“扇他!”虎了一把薅着马涛的衣服。马涛抓住虎子的手腕。加代一看,“你怎么的?把手撒开。”
“代哥,这不公平。我爸不在,你当大哥的欺负小孩。”
加代一听,袖子一捊,“小bz,我叫你跟我叽哇乱说。”
肖那一把拽住加代,“代弟......”
加代一回头,“怎么的?”
“你干什么?你要上啊?你上多掉价呀,你一个大哥打小孩啊?你打小孩多丢人呢。”
加代说:“老哥呀,你当现在还是七八十年代呀,还像以前那样混社会呀?现在哪有那么多规矩啊?跟我弟弟啰嗦,我不管他什么大哥小弟的。撒开!”
一甩手,肖那的手松开了。加代顺手抄起一个不锈钢垃圾筒,朝着马涛的脑袋咣当就是一下。马涛被打跪下了。小虎子往马涛身上一骑,雨点般的重拳不停打在马涛的脑袋上......
加代把垃圾桶往旁边一扔,看向马涛的兄弟,“你们看什么呀?跪下!”一帮小子跪下了。
肖那一看,“哎呦,我的妈呀,丢人啊!这大哥打小孩!”
马涛被打得爬不起来了。加代说:“滚!你爸要是不服,让你爸来找我。”
马涛在兄弟们的搀扶下,离开了酒吧。
马涛只不过比加代小四岁,加代名气大而已。按照老江湖的作风,大哥是不能动手的。大哥动手,说明大哥身边没有兄弟了。加代和老痞子混社会的思维不一样,没有那么多墨守成规的规矩。加代是想动手就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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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那说:“代弟,你就等着丢名吧。”
“我丢鸡毛名。不用你管。”
肖那说:“我说话你就是不听呀。为你好的话,你是一句也不听。”
加代一看肖那生气了,说:“浴室不忙了?”
“你管我忙不忙。”
加代一听,“你真是的,老哥,你要不忙,就在这喝点啊。你要是忙,你赶紧回去吧。嫂子在家做饭,等你呢。”
“说不了你们了。江湖要传统,要讲道义。你这他妈就是流氓。”
加代一挥手,“你出出去吧,快走吧。你现在真招人烦。”肖那背着手,气呼呼地走了。
加代一摆手,“虎子,你坐下。”
虎子坐了下来,叫了一声,哥。加代说:“你最近怎么这么稳重呢?”
“我也不是稳重。哥,我没有什么事啊。”
加代说:“怎么的,躺在功劳簿上吃老本了?”
“没有。”
加代问:“手下的小兄弟最近怎么样啊?”
“还行。”
加代说:“下回再有这种事,你就给我打他。任何人也不许这样。虎子,开了酒吧,结了婚,过安逸了生活,享受太平日子了?你要真想这样,哥不反对。你照样是我弟弟。你有事,我还管,谁欺负你都不行。以后的路怎么走,在于你。你要想在社会上能提得起来,自己去闯。听没听见?”
“听见了。”
“我走了。”加
“哥,我送你。”
“不用,你忙你的。”
“我看你老丈人在里边喝酒呐?”
“在里边包厢。“
加代说:“看我来,都不出来,王八蛋。”
“我喊他。他可能没听见,十来个哥们喝酒。”
“别喊他了,我烦他。虎子,说实话,我挺烦你老丈人的,你老丈人挺势利眼的。我走了。”
“哥,其实有时候我也烦他,但是没有办法。”
“行了,别送我了,我走了。”加代走了。小虎子一个人站在酒吧门口,抬头看向星空,心里挺不是滋味。
马涛去了医院,头上被打了两道口子,一脑袋的包。简单包扎以后,马涛直接回三河了。脸都没洗,为了让他爸看见。
马老庄六十五岁,在三河确实很牛逼。三河的二掰和刘秃两个人最早以前都是马庄的兄弟。马老庄以砂场起家,鼎盛时期,手里有十六个砂场。钱对他来说,就是数字。马老庄过生日,杜崽都得过去祝寿。
马涛回到家,一进家门,马老庄看到儿子头上缠着纱布,一身的西瓜汁,心疼坏了。听了儿子的哭诉,马老庄说:“你没跟加代提我,没说你是我儿子呀?”
爸,我说了。他说你要去的话,连你一起揍。一点面子没有。”
“肖那在场?”
“在。”
“肖那也没替你说话 ?”
“他拦也没拦住啊。”
马老庄一听,“去医院吧。”
马涛说:“爸,我去不去医院无所谓。这事我脸丢大了。 我领了十来个兄弟去的......”
“行了,我明白。你去医院吧。”
马老庄把电话打给了肖那,“你把加代的电话给我。”
“大哥,这个......”
“别劝,劝就翻年,我们是老感情了,我带你玩过两年多,对不?那个时候你给我看砂场。你要是说一句我不爱听的话,我就和你翻脸,以后就不是哥们了。”
肖那一听,“我管不了。我把电话给你,你自己联系吧。”
肖那把加代的电话给了马老庄。马老庄立马把电话打给了加代,“ 喂,加代啊。”
“哪位?”
“我姓马,我叫马老庄。你应该听说过我吧?”
“你好啊,马哥,听过。”
老马说:“你我无怨无仇啊。我儿子回来跟我说了,我一看,那脑袋被打的惨不忍睹。哥们儿,哪有这么打的?老弟,我这么说吧,你爸都不一定有我岁数大,我是老来得子,你就这么揍我儿子啊?你叫我的心里太不爽了。兄弟,怎么办啊?”
“你想怎么办啊?”
“你我说钱没意思,你我都不差钱。你把小虎子交出来,我把北京的杜崽、作军、春华、春来等老痞子都喊上,把小虎子的两条腿打折,剁他两根手指,这事就过去了。正好借这机会认识你,以后也是好朋友,你看行不?”
加代说:“老哥呀,我听说过你。你在三河呢,挺可以的。但是我没想到,你在北京认识这么些朋友啊?”
“他们不是我朋友,是我弟弟。你老哥我鼎盛时期,他们每年甚至每个月都上三河来找我发财。我那时候给他们发工资。你可以问问老边,问问你大哥杜崽。杜崽在我这边拿了一年半的工资。我是他们所有人的大哥,老弟,你太小了。你可能不知道,我鼎盛的时候交遍了所有人。吉衡,听说过吗?在我面前都得点头哈腰的。你看怎么办?是按照我说的做,还是有别的想法?”
“老哥,你说的我不可能做到。这样吧,我就在北京八福酒楼或者虎子的支情岁月酒吧,你随时可以过来。我再跟你说一遍,老哥,你就是认识谁都行,你把谁找来都可以。只要你进北京,我就打你。”
马老庄一听,“老弟啊,听你这么说话,没打过群架吧?”
“是吗?怎么看出来的?你跟我打架,在北京你找不着人,你信不信?”
“哦,那我真没打过。那你让我见识见识?”
马老庄说:“老弟,我知道这几年你混得不错,在北京为人挺好,大家给你三分薄面,但不代表你跟他们有多深的感情。我真不想把你这个挺好的小孩干废了。你别那么逼我,这是我儿子,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多余了,老哥,你来不?你要来,我就准备人打你,你要是不来,这事就这么过去。你选!”
马老庄一听,“明天晚上五点。海淀的太平湖认识不?”
“哎呀,老哥,到底这老痞子,定点都往太平湖定。”
“对,我们就在太平湖。销户了就直接扔湖里,行不?”
“我等你,五点。老哥,我也不让你麻烦了。整个北京城,我一个老痞子都不叫,你看我怎么揍你,行不?”
马老庄一听,“你他妈狂得没边儿了。”
加代说:“哎,老哥,你要是牛逼,你也别叫北京的老痞子,你就把你三河的人拉来。我肯定也不叫。如果我叫一个北京的老痞子,算我输。”
“你他妈给我气得......老弟,明天晚上五点定点,你别看老哥岁数大了,我......喂,加代......”
没等马老庄把话说完,加代把电话挂了。
6
加代挂了马老庄的电话。马老庄气得咬牙切齿,电话通知了二掰和刘秃,又找了三河周边的很多小孩。马老庄说:“明天下午五点,太平湖定点。不把加代弄死,也要让他缺胳膊少腿。”
八福酒楼里,加代若有所思。大鹏说:“哥,想什么呢?打这号人,不至于为难吗?直接干他呗。就身边这些人还不够吗?”
“行,我打电话。”加代把电话打给了老柴,让老柴来八福酒楼,有事当面说。
老柴赶紧火速来到了八福酒楼,进门一摆手,“代哥。”
“哎,柴哥,来得挺快啊。”
“我不知道什么事啊。你找我,我就赶紧过来了。什么指示?”
“指示谈不上。你吃饭了吗?”
“我吃不吃饭是小事。怎么了?”
加代说:“明天晚上打一场仗,你跟我去啊?”
老柴一听,“这点事,哥,你电话里跟我说呗,还至于叫我来呀?犯不上啊。行,哥,准备多少人?”
“你把所有人都叫上。通知大家,去,就是奔真打去了。不管对面是什么样的阵型,怎么样队形,我们人一到下车就开干。”
老柴一点头,“行,是拿刀,还是动响子?”
“都带着。具体看情况。”
“行,那我今晚上回去找人,我把能喊的全喊上。”
“行,谢谢才哥。”
“哎呀,咱俩还怎么说谢谢呢?你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那行,回去准备吧。”
“哎,哥,我走了。”老柴点头回去了。
加代叹了一口气,“哎呀,没有必要啊!”
大鹏问:“哥,不叫别人了?”
加代说:“还叫谁呀,还有必要吗?”
“把鬼螃蟹喊上。”
加代一摆手,“北京的我一个都不叫。我只叫自家兄弟。”
“那也行,反正明天晚上看怎么打呗。哥,我虽然没听说过这个马老庄。既然是老痞子,我估计过来会摆一点阵势和队形。”
加代说:“他搞得越大越好。我倒想看看他能把谁叫来。实在不行,我再喊人。”
“也行。我建议提前跟满林打好招呼。实在不行,我们就把五雷子喊来。”
“我给五雷子打电话。”加代拨通了电话,“老五啊,明天晚上五点来北京啊,我跟一伙外地社会定点了。”
五雷子一听,“在北京跟人定点?”
“可不是嘛!你想象不到吧?”
五雷子说:“我不是想象不到,我是想都不敢想。你说我需要我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