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宏斌和郭帅撕了起来。论拳脚,两个康宏斌也不是郭帅的对手。郭帅朝着康宏斌的脸上一拳,康宏斌栽倒在地。郭帅又薅住了孙婷。孙婷叫道:“干什么呀?非礼呀?”叫喊间,孙婷给了郭帅一个嘴巴。郭帅抬手朝着孙婷的鼻梁一拳,孙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郭帅接着又连续送上几拳。康宏斌顺手拿起一个啤酒瓶子。经理一看,“斌哥,帅哥......”
康宏斌手一挥,“滚开!”。郭帅根本就没注意身后的康宏斌已经来到身后。康宏斌抡起啤酒瓶朝着郭帅的后脑勺咣当就是一下。,郭帅应声倒地。康宏斌指着郭帅,说:“郭帅,你他妈想死啊?我的女人你都敢打?再有下一回我弄死你。”康宏斌手一指经理和看场子的,“你们谁敢动手?反了,你们!”
康宏斌把孙婷扶了起来,“婷儿,没事吧?”孙婷鼻青脸肿,江脸西瓜汁。郭帅躺在地上,“康宏斌啊,康宏斌,你就是一只白眼儿狼,你他妈打你哥呀?”
康宏斌手一指,“我不用你管。郭帅,你我的兄弟玩到头了。你这么对我,是你没良心,是你财黑,你不给我钱,你对不起兄弟!从今天开始,郭帅,我俩互不认识。别招惹我,把钱尽快给我。”
康宏斌搂阒孙婷上了虎头奔,扬长而去。经理和看场子的兄弟赶紧把郭帅扶了起来。郭帅的后脑勺上一道长长的口子。经理赶紧招呼兄弟们,把郭帅送往医院。经检查,郭帅的颅内有淤血。伤口缝合以后,郭帅对经理说:“告诉兄弟们,不要和代哥说,我跟康宏斌账,我们自己算。我也不打算找他了。”郭帅住在医院了。
孙婷也上医院了。孙波也过来了。孙婷哭着说:“斌哥,疼死我了。”
孙波一看,“唉,我小妹就是命苦,跟我去南方吃了不少苦。这也真是的,我们这是图什么呀?斌子,我小妹图什么呀?不就是喜欢你吗?我图什么?想带你赚点钱,我们兄妹俩有什么坏心眼?昨天打我,今天把我小妹打成这样。我小妹找谁惹谁了?斌子,郭帅半点没拿你当人。”
康宏斌怜爱的眼神看着孙婷,“婷儿,你现在什么感觉呀?”
“我现在没有感觉,我眼睛现在睁不开,脑袋说不出来的感觉。”
孙波说:“婷儿,哥在这,斌子也在,这事我们一定会找郭帅。哪怕斌子怕郭帅,不敢找他。你哥不怕他,我找人打他。”
心疼女人,痛恨郭帅,再加上孙波的拱火。康宏斌说:“婷儿,你安心养伤吧。孙哥,你出来。”
康宏斌把孙波拉到了另外一间病房。孙波问:“怎么了?”
康宏斌说:“你跟我上郭帅家。他家里有个保险柜,保险柜至少二三百万。我们去把保险柜抢了。如果他在家,我送他一粒花生米,也算是我和他恩断义绝。我要让他知道打我女人的结果。你跟我去。”
孙波一听,“你真敢打他吗?”
“我有什么不敢的?”
“听说郭帅挺狠的。”
“有多狠呢?他狠个屁!他能狠过我吗?他就是拳脚厉害。玩火器,他能玩过我吗?”
孙波说:“你要敢打,我就陪你去。你别不敢打!”
“有什么不敢打的?走。”
孙波问:“你有火器吗?”
康宏斌说:“我怎么可能没有呢。我家里好几把五连发呢。走吧!”两个人来到康宏斌的家中,一人拿了一把五连子。
郭帅对康宏斌是信任的,康宏斌有郭帅家的钥匙,甚至连保险柜的密码都知道。
郭帅酒吧的合伙人田连生正在客厅的沙发上睡觉。门被钥匙打开了。黑灯瞎火中,田连生问:“谁?”
8
黑灯瞎火中,康宏斌摸进了郭帅家中。田连生问:“谁?”
康宏斌吓了一跳,“你是谁?”
“我草,斌子,吓我一跳,你干什么呀?”
康宏斌说:“我给帅哥拿点钱。”
“啊,用钱啊?”
“用钱。你睡你的吧、”
老田问:“钱够不够?”
“够,保险柜里的现金基本就够了。”
“噢,不用我帮忙了?”
康宏斌说:“你睡你的,老田,不用你管。”
“那行,那你忙吧。”
郭帅打郭帅的保险柜打开,把里面的钱全部拿了出来,一共二百六七十万。康宏斌把钱往袋子里装有时候,五连发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老田一看,“我草,斌子,干什么呀?拿钱怎么还带五连发呢?”
孙波紧张得脸色一变,看向康宏斌。康宏斌给了一个没事的眼神。康宏斌强装镇定说:“一会儿办点事。”
田连生的反应很快,觉得不对头,把电话出来。老田说:“没事,你们忙。需要我帮忙的话,说话,我帮你们往楼下送。帅子半天没和我联系了,我看看他在干什么?”
说话间老田准备拨号了。康宏斌一看,“田哥,帅哥陪代哥出去办事了,一会儿可能要上个局,让我回来取钱。”
老田说:“哦,我没事,我不管你们的事。你取多少就取吧。不够的话,跟我说。我打个电话,我问他在干什么。”
康宏斌上前把电话夺了过来。老田问:“斌子,干什么呀?”
“你信不过我呀?”
“没有,我有什么信不过你的。我就是问问。”
康宏斌冷脸说道:“你就是信不过我呗?我说我给帅哥过来取钱,你信不过我?”
“没有没有没有,我.......”
康宏斌把五连发抽了出来,“你什么意思?”
老田一看,“哎,斌子,你这是干什么呀?我不是你田哥吗?你怎么拿五连发对着我呢?”
康宏斌说:“你跟我走,我不打你。”
“斌子,出什么事了,还是怎么了?你跟田哥说,是不是你们闹矛盾了?我帮你说说。你这么搞不是把事闹大了吗?哥们之间哪能这么干呢?”
康宏斌一枪托砸在了老田的天灵盖上。西瓜汁瞬间就下来了,老田跌坐在沙发上。孙波一看,“我草,不会上路了吧?”
“操,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我俩把他扛走,扔到我家库房去。”两个人把老田扛到车里,往康宏斌家去了。路上,孙波说:“斌子,他要是跟郭帅说怎么办呀?郭帅不收拾你呀?”
康宏斌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什么。孙波说:“听到我说话了吗?”
“我听着呢。”
孙波问:“怎么办?郭帅不得连我一起收拾啊?你考虑一下,怎么办?”
康宏斌说:“先把他放库房去。”
“你放哪里都行,你要考虑考虑。”
康宏斌点了点头。两个人把老田放到了康宏斌家的库房,五花大绑。从库房出来以后,康宏斌说:“这事瞒不住。”
“那怎么办呢?”
康宏斌说:“事我干,但是你得陪着我。”
孙波一听,“什么事?”
康宏斌说:“要是不把郭帅销户,我俩不会有好下场。”
“把郭帅销户?”
康宏斌说:“郭帅在海南有两套房,全是我的名字。深圳还有一套房,深圳房子三百七八十平,是加代给他买的,就在罗湖,是深圳的市中心,靠近海边,海景房。当时买的时候,正好郭帅身上有事情,他把那房子写成我的名字。只要把郭帅销户,三套房子都是我的了,至少价值一千万。”
孙波问:“还有什么呀?”
“前两天,加代给郭帅在止海弄了一辆车,是苏博买的,还没去取。我们把郭帅销户以后,先到上海把车取了,再把房子卖了,加在一块儿,还能套现一千多万。临走之前,我把田连生也收拾掉,把夜总会的钱也拿出来。我算了算,我一共能拿走三千万。有这三千万,我们跑南方去。”
“你确定能有三千万?”
“肯定有!郭帅跟我装糊涂,他说没有钱。他是在放屁,他有没有钱,我最知道。他就那些不动产都值不少钱。他就是不给我。”
孙波一听,“那就动手!”
康宏斌说:“先打郭帅,再收拾田连生。田连生销户不销户,就看他配合不配合。”
“行!”
康宏斌知道,郭帅不可能住院。康宏斌决定先去酒吧,想办法把郭帅骗过来,然后带走收拾。
郭帅从医院出来以后,也做了防备,去陈红那里了。但是郭帅死活没有把真相告诉陈红。陈红怎么问,郭帅始终说是不小心磕破了。而且郭帅叮嘱陈红不要告诉代哥,也不要把自己在哪里的消息告诉任何人。
康宏斌把车停在了酒吧对面,来到了酒吧里。经理上前过来打招呼,“斌哥。”
宏斌问,“我哥呢?”
“上医院了呗。”
“还没回来呢?”
“没有。伤得挺重。打在后脑勺上了,挺长的一道口子。”
康宏斌一听,“那行,那你忙吧,我走了。”
“斌哥,兄弟,我说一句话,就一句话。”
“你说。”
“你给帅哥打了以后,到医院,他流了一头一脸的西瓜汁。大夫给他缝针的时候,看到丁健了。”
康宏斌问:“怎么了?”
经理说:“丁健看出不对劲了。问了帅哥好多遍,是不是你打的?帅哥眼里含着泪说不是。斌哥,真的,我是当老弟的,我们看着心里很难过,你俩别闹了。帅哥真是把你当作亲弟弟。”
“行,我知道了,走了。”康宏斌一转身准备往外走。孙波拍了拍康宏斌的肩膀,“心要狠!斌子,心不狠,成不了事。”
在酒吧大门口,康宏斌和代哥来了个面对面。
9
在酒吧大门口,康宏斌和代哥来了个面对面。康宏斌一下子懵住了,神情特别不自然,“呀,代哥。”
“干什么?要走呀?”
“我不走,我回来拿点东西。哥,你过来喝酒啊?”
“啊,我跟几个好哥们过来喝点。一起喝点呗?”
“我,我不喝了,我有点急事要办。”
“你等会儿再走。”加代朝一起过来的哥们一挥手,“崽哥,你们先进去吧。”
杜崽和康宏斌打了一声招呼,带着几个哥们到酒吧里去了。加代又对孙波说:“你先过去吧。”
孙波一听,“啊?”
康宏斌说:“孙哥,你先过去,我跟代哥说两句话。”
只剩下加代和康宏斌时,加代递过来一根烟。康宏斌一看,“不来了。”
“来一根吧。”
康宏斌伸手一接,加代瞟到了康宏斌怀里的五连发。给康宏斌点上了烟,加代说:“兄弟,你跟帅子俩......”
康宏斌说:“我知道,哥,他毕竟是我哥,他打我,骂我,怎么对我,我都不能说什么。他像我亲哥一样。”
加代呵呵一笑,“你能说这样的话,算代哥还行,没看错人。兄弟,好好的,没有什么过不去的。要用钱,你说话。我们哥们缺钱吗?但是你跟你哥这么闹不好。”
康宏斌连连点头,“是是是,我也想好了,哥,以后,我也不走,我就在我哥身边待着,我哥叫我干什么我干什么。”
“挺好。斌子,帅子跟我说了一件事,我想半天没想明白,我想问问你。”
“你说”
“帅子跟我说,他以前对你非常好,曾经在海南为你死过。你把这事忘了?”
康宏斌说:“我没忘。我,我一辈子不会忘记帅哥对我的恩情。”
加代一听,“行,哥什么都不说了。一起喝点儿?”
“不喝了。哥,我有事儿。”
“行,那你忙去吧。有需要你哥的,招呼一声。”
“哎,行,哥。”
“去吧,我们是好兄弟。”
“哎哎哎。”康宏斌走了。加代看着康宏斌的背影。经理走了过来,“代哥!”
加代问:“他干什么来了?”
“没干什么。”
“他进来说什么了?”
“他就说找帅哥。我说帅哥伤得挺重,去医院了,他就要走。”
加代一听,对经理说:“把你办公室门打开,你在门口站着,谁也不行进来。”加代进入办公室,把门反锁上,电话打给了郭帅,“帅子,我听经理说你受伤了啊?”
“哦哦哦,经理胡说八道。是这样的,来好几个哥们儿,我喝多了,摔了一跤,脑袋磕到酒瓶上,没事儿。哥,一会儿我回去。”
加代说:“我不管你是怎么受伤的,你也不要跟我撒谎。你跟我不说实话,我能理解你,你肯定有你的苦衷。我没法替你做什么,因为你们的感情太深了,二三十年了。但是哥告诉你一句话,康宏斌变了,变得没有良心了,变得伤心病狂了。”
郭帅连忙打断,“哥,不是他打的。你多心了。”
加代说:“我宁愿是我多心了。帅子,他今天晚上到夜总会找你来了。”
郭帅一听,“来找我也?”
“对,他怀里揣了一把五连发,他跟他那个朋友一起来的。我不知道他朋友拿没拿五连发。但是我亲眼看到康宏斌怀里的五连发了。我其他话不说,但是哥有句话告诉你,如果你实在于心不忍,你告诉我,哥有很多人可以办这事。当然了,你要是讲义气,哥也不管。”
“不说了。哥,我明白了。哥,我认为不会的,你千万别多想。”
加代说:“我不会多想。帅子,我是为你考虑。这事......”
“哥,你别为我考虑。哥,我求求你了。斌子再怎么样,他不可能。哥,谁都不能说他不好。即使他做错事,做傻事,我都可以接受。他和我认识快三十年了,我们感情都比亲兄弟还亲。哥,你别多心。”
加代一听,“我不多心,你自己心中有数吧。心里千万要有数啊!”
“明白了,哥。”放下电话,郭帅的手直哆嗦。他虽然嘴上和代哥那么说,但是自己心里也设防了。郭帅之所以和代哥那么说,是怕代哥作出安排。
郭帅叫来了陈红,“陈红啊,我不待在这了,我回家。这事你别跟别人说。”
“我不会的。帅哥,在这多住几天吧。”
“带我多住几天呗。”
“不不不,我走了。”郭帅回家了。
郭帅一进家门,把门关上了,把保险柜门一打开,里面一分钱不剩了。郭帅的心一下子凉了。往沙发上一坐,把电话打给田连生,电话无法接通。郭帅心里已经明白百分之六十了。郭帅认为康宏斌抢钱抄家是有可能的,即使翻脸,也都能接受,大不了各走各的路。但是郭帅始终不敢相信康宏斌会来销户。
郭帅来到卧室腾空了衣柜,来到书房把书桌下面的两长一短全部装上了花生米,顶上膛,打开保险,放到衣柜里。又把已经多年不用的一把乌钢枪刺找了出来,放在了枕头下面。做好这一切,郭帅把电话打给了孙波。
孙波一看郭帅打来电话,连忙跟康宏斌说,“郭帅电话。”
“你接,看他怎么说。”
孙波一接电话,“帅子。”
郭帅说:“孙波,我思来想去,我觉得这事我做的不对,我想起了很多事,我觉得挺对不起斌子的。这样吧,我把钱给他。你们什么时候有空,什么时候来,我现在脑袋被打了一下,伤得挺严重,夜总会我去不了,我在家里。你们随时过来,我手里多了没有。还能拿出个五六百万。就当我给斌子了。在我身边几十年了,真不容易。”
10
金钱对人反应能力的影响比酒精还要厉害。孙波听到郭帅让他们去拿钱的时候,连声说:“行行行,帅子,其实我都是多心了。你能给我打来电话,我非常高兴。我是真想带你们做生意。帅子,要不你也投资一点?我带你们发财。”
郭帅说:“我就不投了,让斌子跟你们干吧。你们有空就来。”
“那我现在......我这......等会儿,斌子跟你说话。”
康宏斌把电话接了过来,“帅哥。”
“斌子,你懂我的意思吧?这钱呢,我就给你拿吧。什么也不要说了,哥也希望你好。”
康宏斌一听,“帅哥,你早这么跟我说,我们哥俩什么问题都没有,你说我会离开你吗?将来我上南方了,我不也是你兄弟吗?”
“是,哥心里明白。哥这事做的不对,你别往心里去。”
“帅哥,那我去找你去啊?”
“你来吧。你要是有空,就过来。我在家呢。你过来,我们聊一聊,你把钱拿走。祝你这生意越来越好吧。”
“那行,哥,你手里还有钱吗?”
郭帅说:“我有,我这张卡不一直没花吗?海南拿回来的那张卡,现在里面还有七百来万,都给你。”
“行,那好嘞,帅哥,一会儿我过去。”康宏斌挂了电话。
孙波一听,“行啊,郭帅开窍了。”
康宏斌说:“我怎么听着感觉不对呢?”
“不对,怎么不对呢?不是说给你拿钱了吗?”
康宏斌连连摇头,“不对不对不对。他回家了,没看保险柜?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还是有道道。但是以郭帅的性格,他也不是那种人呀。这样吧,我们晚上不去,我们半夜去。”
孙波一听,“半夜去?他不都说给你钱了吗?”
康宠斌一摆手,“你听我的。郭帅绝对是有防备心理了。”
孙波说:“如果他没看出来呢?”
康宏斌说:“只有我和田连生有保险柜的钥匙。现在田连生找不着,再加上我和他现在和他闹的这么别扭,郭帅会想不到吗? 反正我怎么想都是不对,这样,我俩现在就到他家楼下,我看他几点关灯,家里有没有人。楼下有几辆车。如果他一个人在家证明没问题,我们可以上去。如果有其他人,我们就不能上去。
如果有人,不会等那么晚,才去吃饭。我们去盯着。”
孙波问:“如果一个人,上去之后打不打呀?”
“打呀!”
“给你钱了,你也打吗?斌子,这有点过了吧?我是这么想的,如果郭帅给你钱,你就别打了,毕竟他也是你哥呀。”
“我不把他销户了,房子我怎么拿走啊?那外边还有两千来万呢。我怎么拿走啊?开弓没有回头箭,田连生已经看到我怎么拿的钱了。必须打!孙波,心不狠,难以成大事。 你不用犹豫,必须打。你不打,我就打你。”
郭帅打了几个电话,康宏斌都说一会儿过去。等到十点多,郭帅给康宏斌打电话,“斌子,太晚了,要不你今天别来了。”
“行,哥,那我今天不过去了,明天早上我过去吧。”
“行,斌子。”
放下电话,康宏斌说:“他不让我去了,我就看下不下来人。一个小时之内不下来人,证明郭帅没有埋伏。”
等到十二点,楼上都已经关灯了,一个人没下来。孙波说:“肯定一个人都没有。斌子,要不我们上去把钱拿走,就别打他了?”
康宏斌一挥手,“走,上去!”
“打吗?”
“上去再说!”
两个人来到了三楼,到了郭帅家门口。康宏斌掏出钥匙,咔哒一声把门锁打开了。郭帅抬手看了一下手表,零点四十四分。郭帅的眼泪唰地下来了,咬着牙,呜呜直哭。
下了床,郭帅钻进了衣柜,手里攥着五连发。两分钟以后,康宏斌蹑手蹑脚地推开了卧室的门。,发现被子放开了,里面好像有人在睡觉。孙波在前,康宏斌在后,手里拿着一把五连发,走进了卧室。
孙波把五连发往被子上一顶,康宏斌啪地开了灯。孙波发现五连发没有顶到人,把被子一掀,傻眼了,“斌子,怎么回事?完了......”
康宏斌一摆手,“没事,你别动,我看看床下。”
康宏斌一低头,正要往床下看。郭帅朝着孙波的胸口哐地就是一响子,孙波应声倒地。康宏斌一回头,郭帅从衣柜出来,五连发支在了康宏斌的脑袋上,“把五连发扔了!”
“帅哥,我扔,别打别打!”康宏斌眼睛的余光扫了一下孙波,知道孙波已经上路了。
康宏斌把五连发扔在了地上。郭帅说:“转过身来!”
康宏斌转过身,叫了一声,哥。
郭帅说:“两个问题。第一,老田呢?活着,还是死了?”
“活,在我家呢。”
“第二个问题,真来杀你哥了?斌子,哥就想问问你,真来杀我的吗?”
“哥,我没有。孙波来了。”
郭帅说:“这时候还跟我撒谎啊?拿五连发打你哥来了?你要钱,我给。斌子,哥哪点对不住你了?你让哥寒心啊。”
“哥,你信我一回,行吗?让我走,我什么都不要了。你打孙波的事,我也不往外说。哥,你放我走,我以后不会再回来了。我的钱不要了。代哥给的钱,我给你。 哥,宏斌给你跪下了。帅哥,我跟你在一起都三十年了,你做什么事,我没有陪着你?哥,我求求你放我一马,行不行?哥,我知道错了。你放我走吧,我害怕了。哥,我再也不敢了。”
康宏斌痛哭流涕,郭帅也流下了眼泪。
11
就在郭帅抬起一只手擦眼泪的时候,康宏斌挥手一拳打在了郭帅的下巴上,并且顺手从地上捡起了一把五连发。
郭帅飞起一脚把康宏斌踢飞了,手中刚捡起的五连发也扔了出去。郭帅来到康宏斌跟前,把五连发顶在了康宏斌的胸口。“斌子,我们俩的缘分到头了,你上路吧。”说完,哐的一响子。响声过后,郭帅把五连发扔在了地上。眼看着康宏斌上路了。
郭帅把电话打给了加代,“哥,我是郭帅。”
“帅子,你这半夜打电话,有什么事啊,还是说怎么了?”
“哥,我在家。康宏斌和孙波来了。”
加代一听,“什么时候去的?”
“刚才,都在了。”
“明白了,你什么话不用说了,哥知道了。”
“哥,这个......”
加代说:“你什么话都不用说了。哥明白了,你撂了吧。”
挂了电话,加代怒上把电话打给了田壮,“壮哥啊,你睡觉了?”
“几点了,不睡觉?”
“我找你去。”
“有事啊?”
加代说:“你下楼,我接你去。见面再说。”
田壮一听,“这么着急吗?明天一早不行吗?”
加代问:“你有事啊?你今晚有事啊?”
“我没事啊。”
加代说:“你没事儿,我找你,你说会是小事吗?肯定是有事找你啊。”
“你,你看你叽歪什么呀?你来吧。我又没说不让你来呀,操。”
加代来到田壮家楼下,把田壮接上了车。田壮问:“怎么了?”
“壮哥,你赶紧找个人出现场,郭帅把人销户了。”
田壮一听,“把谁销户了?”
“康宏斌。”
“谁?”
“康宏斌。”
“放屁,不是兄弟吗?”
“我跟你说一下这事。”
“你说。”
加代把事情从头至尾说了一遍。壮哥听完之后叹了一口气,“这是条畜生!纯粹他妈白眼狼啊。”
加代问:“这事怎么办呢”
“拿什么打的?”
加代说:“我不知道。”
田壮问:“你能确定他俩去带火器了吗?”
加代说:“百分之一百带火器了。要不然,郭帅不至于把他销户。”
田壮想了一会儿,说道:“行,好办。我先过去看看。你不能去。加代,这种事你不能去。你要是去,问题就大了。”
“我为什么不能去呀?”
“叫你别去,你就别去。你听我消息。我一个人先去。一切与你没关系。”
“行!”加代点了点头。
田壮进了郭帅家,把门一关。郭帅叫了一声,壮哥。田壮问:“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
田壮说:“听我说,你在家里睡觉......一会儿再告诉你吧。人在哪呢?”
郭帅手一指,“在卧室呢。”
“哦,我看看。”田壮把卧室门一推开,四下看了看,“ 一人一响子?”
“嗯。”
“几只响子?”
“两只。”
田壮一听,“不是你怎么两只响子打的呢?”
郭帅说:“我提前想到了。”
“你提前想到的?”
郭帅说:“对呀。当时情况不允许,必须得两把。今天晚他们上来之前,我就想到了。”
“他俩来之前你知道啊?你知道他俩晚上要打你?”
“我知道。”
田壮一听,“你他妈真硬啊!我草,也就是说你在家等着他们来呗?”
“对呀。”
“我草,你心理素质可以呀!两个人没打过你?”
郭帅说:“我躲在衣柜里的,先打了一个,后来又打了一个。”
“牛逼,真你妈牛逼。响子呢?”
“都在床上呢。”
田壮说:“听我说,这两只我一会儿拿走,找个地方扔了。这两个是他们两个人带过来的,你抢下来,用他们的响子打他们的。记没记住?”
“记住了。说实话我也想到这么说了。”
田壮一听,“那就行了,其他事不要提了。这么说就没什么大问题。康宏斌家里还有人吗?”
“没有,他就一个人。”
“孙波家里有人吗?”
“还有个妹妹。”
田壮一听,“操,有家里人就不好办了。亲妹妹?”
“那我不知道,反正小时候我是没见过,后领回来的。”
“行,反正你把这事记住就行了。你还有别的家伙吗?”
“有。”
“在哪呢?”
“衣柜里面。”
田壮把康宏斌、孙波带来的两把五连发以及郭帅的一把短把子以及枪刺拿到了自己的车里。
田壮教郭帅把现场以及五连发上的指纹进行了处理。然后把电话打给了自己的手下小曹,“你们过来吧。对,南城,你们出现场吧。郭帅在家。”
小曹等人来到现场,进行了采样和问话。小曹问郭帅:“你害怕吗?”
“害怕。”
“害怕怎么还......”
郭帅说:“我不打不行呀。我不打,他们就把我打死了。”
“行吧,那你跟我们回去。做个记录。”
“哎。”阿sir把郭帅带了回去。
田壮把电话回给了加代,“基本没问题。但是怎么说呢?孙波有个妹妹现在医院。”
加代一听,“好了,知道了。”
此时加代的身边兄弟全过来了。加代说:“田壮说孙波有个妹妹在医院,有可能这女人要坏事。”
马三说:“我去。”
丁健也说:“我去。”
马三说:“你弄不了,你去有鸡毛用啊?你们哪个去能摆了?除了我,你们谁也不行。”
马三带着小虎子来到病房。马三直接扇了孙婷几个嘴巴。孙婷醒来了,“干什么呀?”
马三问:“认识我吗?你下来!“
虎子薅着孙婷的头发,带到了马三的车里。把车门一关,马三说:“老妹,我是郭帅的哥们。我问你一句话,你跟我实话实说。孙波是你什么人?”
“是我哥。”
“康宏斌是你什么人?”
“是我老公。”
马三说:“他俩都上路了。你再好好说。”
孙婷一下子傻了。马三说:“我没吓唬你。你想好了,今晚找你来,就问你两句话。孙波你什么人?你要不想死,你就说实话。”
“孙波我的客户。”
马三一听,“啊?”
孙婷说:“我是一名失足女,孙波是我的客户。相识之后走到一起的,他是在南方干秀款的,我是他底下的一个经理,专门替他招待外边的一些客商,他让我叫他表哥。”
马三说:“孙波和康宏斌上路了,一定会有人找你。我要是你,我就走。因为这事和你也没有关系。你该回哪就回哪,以后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时间一长这事也就忘了,能听懂意思吗?老妹,孙波比你厉害吧?康宏斌比你厉害吧?他俩都上路了。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你要是卷到里边,你会什么样?我都知道康宏斌给了你不少钱,这钱我也不提,我也不要了,你都可以拿走。但是你要让我知道......”
没等马三把话说完,孙婷说:“大哥你放心,我明白,我就是为了钱。说句不好听的,就是把康宏斌骗到南方,孙老板答应我了,到时候给我提成百分之五,我就为了钱来的。说实话康宏斌有二百来万在我这呢。实话实说,我骗康宏斌四千万,我才能提成二百来万,我现在知足,特别知足。”
马三一听,“那我算不算你的贵人呢?”
“大哥绝对算贵人。”
马三把虎子支到旁边去了。马三说:“我不叫你,你别过来。”
虎子到旁边去了。马三看着孙婷,“我是你的贵人,你长得这么好看,你不得赠送点什么呀?”
“赠送?”
“别装糊涂。我不要钱。”
“哦哦哦,大哥,不要钱都行,我以为你要钱呢。”
......
马三开心之后,虎子连夜给孙婷买了一张火车票,送走了。
郭帅在看看里待一个月。田壮告诉加代,“不要找人。除了我,不许找任何人。这事我能解决。如果你再找人,事情反而麻烦。
一个半月后,郭帅出来了。出来以后的郭帅变得不爱说话了,也不出门。代哥找了好多次出来一起吃饭,郭帅都没同意。直到加代一次来到郭帅家中,郭帅又哭了。加代搂着郭帅,让他尽情地哭。等郭帅不哭了,加代说:“帅子,你要是不哭,我觉得你不够男人。你哭了,我反而更欣赏你。人总要学会成长,也要学会接受。斌子变了,就是变了。你郭帅交不下全天下的人。人各有志,斌子非要走这条路,你拦不了他。”
郭帅说:“这些道理我都明白。我就是实在想不明白,他怎么就会为了钱,产生把我销户的想法。”
加代说:“我给你举个例子。你知道为什么我把马三、丁健、孟军、大鹏等人带回北京,没有留在深圳吗?男人坐到一起,离不开一个争,离不开一个斗。时间短,看不出来,时间一长,就出来了。包括我和江林也是一样,时间一长了,江林会认为说我在代哥身边图什么呀?我也会觉得江森在我身边什么都没干,却拿那么多的钱。所以说帅子,康宏斌的今天,你是有责任的,你没有知人善任。你没有让他如何。”
郭帅说:“我不是没给他,他不要。”
加代一摆手,“那也是你的责任。你当大哥的,带兄弟的,你就该考虑到这些。”
加代点了一根烟,“帅子,我当年比你难。乔巴当年有心把我杀了。还有一个人,邹庆,你看他现在跟我这么好,当年差一点也把我杀了。所以说难过归难过,日子还得往前走。例子不胜枚举,哥经历的太多了。你肯定还得难受一阵,如何走出来 ,还得看你自己,别人没有办法。兄弟,朋友,钱,看你怎么想了。”
郭帅说:“有点舍不得。”
“理解,我理解。买醉吧,这段时间要是想喝酒了,想聊天了,把我叫来,我陪你喝点儿,天天喝,我天天陪。这段时间,我不忙其他的。我走了。”
从这一天开始,加代天天陪着郭帅,直到郭帅从心理阴影中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