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说:“找什么呀?我断人家财路,那也是我哥们,一个大学的,我找什么呀?没必要!”
“不是,我发现你现在这脑子真也是的,你转不过弯。”
“我转鸡毛弯。我首先是对不起人家,对不对?我把人家一千多万办没了,人家扎我几刀不正常吗?再扎两刀也正常啊。你四哥够值钱了,三刀顶一千多万,一刀抵五百来万就行,还得怎么的呀?没事啊。我只要活着就行。弟妹,给我买碗粥,四哥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吃上饭,饿了。”
郭英一听,“你能喝了吗?”
“没有事。”
杜崽说:“不行,大夫说你这喝不了,没排气呢。”
“排什么气?快去隔壁端碗粥,我都饿死了。”
说话间,病房门一推开,代哥进门一摆手,“崽哥。”
“哎,代弟。”
郭英叫了一声,“代弟。”并且使了一个眼色。
加代一点头:“ 嫂子,我知道。”
加代来到病床边,叫了一声四哥。
老四一看,“ 哎呀,老五,扶我一把。”
加代一摆手,“你躺着吧。”
老四说:“我没有事,我躺着干什么呀?扶一把。”
老五把四哥扶了起来,四哥说: “加代,来了呀,来,握个手,兄弟。”
加代握着老四的手,说: “四哥,受累了。”
老四一摆手,“没有事儿,谁让你来的?什么想法不用有,兄弟,这能怎么呢?这不叫什么问题。你那一万块表怎么处理呀?四哥不对了,这事也怨我了,叫你也损失不少。”
“四哥呀,代弟也没别的意思。四哥,谢谢了。”加代鞠了一躬。
四哥一看,“老弟,你干什么呢?”
加代说:“四哥,安安稳稳地在广州养伤。从今天开始,代弟就拿四哥当自己家哥哥。”
“可别那么说话,代弟,我俩本身也没有仇,就是朋友。你要说为了这事,你跟四哥如何如何了,一点意义都没有。”
加代说:“四哥,我都知道了,那帮小子要骗我,你拦住了。”
“没有啊,绝对没有。杜崽,你这嘴怎么回事?老五,是不是你说的?”
老五连忙摇头,“四哥,我没有说。”
“那说是你,杜崽。”老四看向加代,“什么也不要说了。”
加代说: “四哥,我找这几个小子。”
四哥一摆手,“不用,你找什么?不许找。”
加代一听,“什么意思?四哥,你是怕他打你。”
四哥说:“我谁也不怕,我怕谁呀?这几个小子跟我有点交情,是我把人家财路断了,扎我几刀,我能理解。你在深圳这些年,一个人闯到今天,有点小买卖,卖点手表,卖点小电话。我听说你在深圳还办个棋牌室,没事抽点头,能挣钱吗?听四哥的,这不是北京,你在北京挺硬。到南方了,人生地不熟,就夹起尾巴做人吧。四哥为你好,不是怕他,是没有必要。论打,四哥早找人揍他了。代弟,你这个岁数正是好的时候,把买卖往大了做,将来把棋牌室往大了干,把你那个小表行,干成一两千平的,那多牛啊。”
杜崽听得愣住了,老五说: “四哥,你知道我代弟在深圳什么样吗?”
“不是我知不知道的,代弟,我说的是不是好话,是不是为你好?这事就这么办,闯江湖走社会,有的时候该受的委屈,要受,挣点钱不容易。你听四哥的吧,一会儿办转院回北京。过两天的,我回北京跟你喝点。”
加代说:“四哥,我不管你怎么想,怎么做,你代表的是你自己。你代弟既然知道这事了,我不冲别的,我冲的他骗我,我就得打他。”
老四一听,“老弟,你看我说了半天......”
加代一摆手,“四哥,我不是给你报仇,两码事。你不想报仇,你仁义,你讲感情,你们大学一个好的,你不想去欺负他......”
“我不是不想欺负他,代弟呀,这是广州啊。”
加代说:“那能怎么样?”
老四说:“这也不是云南,这是广州。这几个小孩在广州挺硬的,不是一般人。代弟,你四哥都办不了,你还想办他呀?”
“四哥,你听我说完。我懂你的意思了,我冲的是他要骗我,我要打他。四哥,你就别管了。”
“老弟,你非得吃亏不可。你不听你四哥话,你这孩子就是年轻,飘了。”
“你们聊。四哥,我出去打电话。”加代门一推就出去了。
7
看着加代走出病房的背影,四哥说: “这小子不怪我帮他,我没看走眼,仁义。但是这孩子......老七,你劝劝他呀!”
杜崽说: “四哥,我劝什么呀?我听你说话,都没好意思拦你。”
“拦我什么呀?”
福全说: “是的,我跟老七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了。你听谁说的,加代在深圳不行啊?”
四哥说:“ 我忘了听谁说的了,我头段时间在北京跟几个哥们喝酒的时候,他们说的。”
杜崽一听,“然后你就记住了?”
“记住了,怎么了?”
杜崽说: “你还问怎么了,你知道人家表行多大吗?人家表行在最好的位置,罗湖区东门步行街,第一家最大的门面房,七千多平方米。
四哥听懵逼了,“七千多平方?”
杜崽说: “你去深圳打听打听,中盛表行,在深圳有没有不知道的。深圳最大的表行,加代开的。”
“老七,有这好买卖,怎么还打架呢?”
杜崽说:“四哥,我发现我和你说不了。你说人家棋牌室,福田区最大的酒店金辉酒店,负一层全是人家的,那是赌场,里面差不多一万平方。”
听杜崽这么一说,四哥不吱声了。杜崽说: “在宝安区,人家还有三个赌场,是他兄弟开的。你说他卖电话,他都卖到全国了。你和大哥三哥见过面,他们没告诉你加代在深圳什么样?”
“没告诉,大哥和三哥还能说他好?我就记得三哥告诉我一句话,加代就是鸡毛。”
“四哥,你就是心眼太实在,你现在知道他在深圳什么样了吧?”
老四说:“老七,我是不是有点冒失了?”
“可不冒失了。”
老四问:“你估计加代能办过那哥几个吗?”
杜崽说: “能办过?能办死他们。”
四哥说: “你们可别替加代吹牛呀,你们别觉得四哥受点伤想给我报仇,故意给他吹牛。”
杜崽一听,“故意给谁吹牛呀?这样吧,一会儿加代回来,我让他给你转到深圳养伤,你过去自己看看。”
四哥低头不吱声了。崽哥和福全点了一根香烟,也不说话了。
十分钟后,加代进来了,“崽哥,给四哥安排转院,转到深圳罗湖医院,那边房间我都开好了。四哥,上深圳去住,照顾你也方便,那边都是我的朋友。”
四哥问:“代弟,你在深圳挺牛呀?”
“谈不到吧,就那样。你跟我走吧。”
“我可以跟你走。你在深圳有兄弟吗?”
加代说:“有点兄弟。”
“大概能有多少人?”
“我没算过。”
四哥问:“能有二三十个吗?”
代哥一点头,“有。”
“那四哥就不拦着你了。你愿意打,你就打吧。我怕你办不过人家,再吃亏,那四哥就对不起你了。”
“四哥,什么也不说了,你先在广州养伤,我也打完电话了,我这帮兄弟正在陆续过来,我今天晚上就抓他。”
四哥一听,“兄弟,四哥也是没头脑,说话有点冒失了,别往心里去。老五,你说我这丢人不?”
福全说: “四哥,这丢什么人?都知道你实在。”
杜崽也说:“对,都知道四哥实在。”
代哥说: “那有什么的?”
四哥问:“代弟,你怎么找他?”
“四哥,你要是有这几个小子的电话,你告诉我。要是没电话,告诉我他们在哪,我去抓他,我把他抓回来给你跪下道歉。”
“代弟,在哪我不知道,我有电话。”
四哥把付荣豪的电话号告诉了加代。加代拿着五个七的电话拨了出去,“你叫付荣豪啊?”
“你是谁呀?”
“我是深圳加代。”
四哥在旁边说: “挺有派呀!”杜崽一竖大拇指,“绝对的。”
付荣豪问: “你有事啊?”
加代说:“我找你有没有事,你心里没点数吗?”
“我草,我有什么数?”
加代说:“姓付的,你要是知道我加代的话,你自己滚过来,我在医院,你来四哥的房间跪下道歉。我给你一小时,你要是不来,我就满广州抓你。抓到你,把你胳膊腿卸了 ,一个小时,现在开始计时,你们那几个人都得来,少一个要你一根手指头。”加代啪地把电话挂了。
四哥不由自主地鼓了掌,“加代,我太喜欢你这样的了,人狠话不多,真行啊。我这一看福全和杜崽不是帮你吹牛,应该是在深圳还行。你在深圳兄弟最少超过五十个,要是十个八个兄弟,你能全广州抓他们?”
加代哈哈一笑,点点头。说话间,代哥的电话响了,拿起来一接: “哎,江林。”
“哥,我们到楼下了。”
“行行行,你们上楼吧。”
“好嘞,哥。”加代挂了电话。
四哥一看,“兄弟来了?”
加代点了点头,四哥说:“都叫过来,给四哥引荐引荐,我和这帮南方哥们认识认识,以后再去广州深圳,我也有朋友,不至于找那两个骗子安排我吃饭。四哥也不寒酸,以后四哥再来给兄弟们买点东西,他们陪四哥喝点酒。代弟,你说行不行?”
代哥说: “四哥来,什么也不用拿,就空手来,你人到是最大的面子。只要你到深圳,不仅我这帮兄弟陪你喝,代弟亲自过去招待你,你看行不行?四哥。”
四哥一听:“老弟,你真好,真仁义。”
门口传来敲门声,加代一回头。“进来。”
8
江林走进病房,和代哥、杜崽、福全打了招呼。杜崽介绍说:“ 四哥,这是江林,这是代弟在深圳的大管家,二哥。”
四哥伸出手,代哥说: “江林,叫四哥。”
江林握着老四的手,“四哥,你好。”
“老弟,你好,你好,小伙子长得真帅。”
“四哥过奖了。”
江林见过四哥,但四哥不记得江林。因为打四哥的时候,江林去了。
左帅也进来了,看到四哥,愣住了,转头看了一眼代哥。代哥说: “叫四哥。”
四哥一看,“ 哎呀,眼熟,兄弟,是你不?那天晚上……”
左帅一点头,说: “四哥,是我。”
四哥说: “哎呀,我草,拿把五连发把我车后备箱尾灯干碎了,后风挡打碎了,追着我打了一百多米,差点打到我肩膀上,是你不?”
左帅说:“四哥,是十一连发,不是五连发。”
“什么叫十一连发?”
左帅把手中的十一连发拿了出来,说: “这个叫十一连发。”
加代一摆手,说:“收起来。”
四哥说: “没事没事,这家伙随身带着?”
左帅说: “在这边基本上天天别着。”
四哥一伸手,“我看看,没见过这新式的。”
左帅把十连发递了过去,说: “新式的。”
四哥看过十一连发以后,呵呵一笑,说: “翻片了,都是男人,事过去了。代弟,这是你兄弟啊?”
“对,我在深圳的兄弟。”
四哥一伸手,说: “兄弟,不打不相识。”
左帅和四哥一握手,“你好,四哥,左帅。”
“哎,小利。”
陈耀东、徐远刚、小毛、肖厚明等人也进来了。四哥一看,说: “代弟,这都眼熟啊。”......
代哥说:“四哥,一个小时之内他要是来了,你吩咐。他要是不来,你看我在广州怎么收拾他吧。”
四哥说: “兄弟,我这一看,四哥真是老了。”
“老什么?不老。”
老四说:“你这阵仗,好几十哥们。不说了,你就当四哥刚才放屁了,你四哥有眼不识泰山,我这眼睛说句不好听的,肉眼凡胎,认不得真神,别和你四哥一般见识。”
“四哥,你的为人处世是代弟一辈子的榜样,我得和你学一辈子。”
快到时间了,老四说:“代弟,我这么告诉你,他不会来的。”
加代一听,“怎么不会来?”
“代弟,你在广州有兄弟吗?”
加代说:“广州要是喊一嗓子,四五百人应该能喊出来。”
四哥一听,说: “哎呀,你看我说的,那等一会吧,说不定能来呢!”
过了一个小时,付荣豪没来。加代的电话响了,一看是周广龙。加代一接电话,“广龙。”
“哥,你在几楼?”
“什么意思?”
“哥,我到医院了,我到几楼找你。”
“我在15楼,你上来吧。你进走廊就能看见我,你干什么来了?”
“哥,我见面和你说。”崔广龙挂了电话。
代哥心里不敢往那方面去想,也觉得广龙不会的。
十分钟后,走廊里传来广龙的声音。广龙带着春秋、宝义三个兄弟进来了,看了一眼四哥,“代哥,这是北京的朋友啊?”
“对,先不给你介绍了。你干什么来了?”
广龙和加代的兄弟打了招呼,“大家都在啊。”
耀东说: “在不在能怎么的?我来广东还得和你说一声?”
广龙被呛了一下,“我没那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广龙说: “代哥,这怎么呢?我没招他呀。”
加代一摆手,“耀东,你干什么呢?”
“哥,我没干什么,我不正常说话嘛。广龙,我正常不正常?”
广龙说: “非常正常。”
耀东说:“ 代哥,你看看。”
代哥一摆手,“滚一边去。”
耀东去一边了,加代看了看广龙,说:“干什么来了?
“哥,出去说。”
“没事,你在这说吧。”
“哥,出去说。”
陈耀东一听,说: “出去鸡毛,我哥不想出去。你在这里不会说话?”
广龙一转头,说: “耀东,我今天哪惹到你了?还是我说什么错话,办什么错事了?你和我较劲,你什么意思?”
耀东一指,说: “来,我让你知道知道我什么意思。”
江林一拦,“哎,耀东,你干什么?”
杜崽也往前一拦,说: “耀东,别别别,代哥在这儿呢。”
代哥一摆手: “耀东,回去。”
“哥......”
代哥一指,“回去!”
耀东准备上,广龙瞪着耀东,一点儿也不怕,只是给耀东面子。
代哥看了广龙一眼,“走,出去说吧。”
加代和广龙从病房来到走廊,门留个缝,代哥问:“什么意思?”
“哥,广龙最近没求过你什么?你吩咐广龙的事,广龙都给你办了,今天广龙想求你一回行不?”
“你说吧。”
“哥,付荣豪不知道是你的店,他也不知道表行是谁的。”
“你接着说。”
广龙说:“哥,他知道店是你的之后,他立马就不敢了。”
加代问:“他把我四哥扎了,这事你知道吗?”
“哥,我正要说这事,那是他们哥几个的事。哥,你说我们参与干什么?反正好与坏和我们没有关系,他们哥几个以后是打是和,你也不知道。哥,付荣豪也不容易,而且我和他还有合伙的买卖,他能带我挣不少钱。哥,不知者无罪,你放他一马行不?他自己也知道错了,愿意拿三百万来摆这事。”
代哥一听,说: “说完了?”
“说完了,哥,我说的都是实话。 ”
加代说:“广龙,我说实话,你给我打电话,我就怕你提这个,你还真就给我来这个。”
“不是,哥,你别管这个还是那个,我和你说的是实话。”
加代说:“那我问你两个问题,你能回答明白,我就给你面子。”
9
加代问周广龙的第一个问题,他真不知道是我加代的买卖吗?
广龙说:“哥,他真不知道。”
“广龙,你最好想好再说,哥们之间千万别撒谎,别藏心眼,这种事一问就能问出来。广龙,你看着我说,哥在最后问一遍,他真不知道吗?你帮他撒谎没?”
“ 哥,没有,我没有。”
代哥一指,“行了,你心虚不虚你自己知道,这都不是关键。第二个问题,你是为了你哥,还是为了你自己的买卖。”
“不是,这不矛盾,他也不是不给你赔钱。”
代哥问:“这事从头到尾,你了解了吗?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哥,我知道一点。”
加代说:“那我把你不知道的都告诉你。”
“不是,哥,你看……”
加代一摆手,“听我说完,他要骗我,我四哥和我关系说不上好,他都知道帮助我,帮我省一千多万。要不你哥就被人骗了。他把四哥扎好几下,你拿出三百万就给摆了,你哥也不值钱呢,你哥还混鸡毛社会,走什么江湖,还叫个老爷们了?我说得难听点,那还是人吗?连良心都没有了,哥们帮你,你就看着哥们被人扎,连头都不敢出?广龙,你哥现在就想不明白一件事,你是怎么想的?你是分不清里外了,你帮出这个头,你让哥寒心不?”
广龙一听说: “哥,你看,既然我也来了,这事对也好,错也好,你就当我求你一回。”
代哥说: “我说这么半天你还要给求情,你没有这钱活不下去了,还是你离了他,你周广龙在广州玩不下去了?”
“哥,我没法解释,我也不说了。哥,反正你别打他。”
加代说:“我非得打他。”
广龙说:“那我也不能说什么,那你就打吧。”
加代冷着脸说:“那你走吧。”
“哥,我说那意思,你听明白没?”
加代手一指,“俏你娃,你和谁这么说话呢?”
“哥,我就是问问你。”
“问什么?”
“哥,你看我那话,你听没听明白?”
“哪句话呀?”
“哥,我说你想打就打。”
代哥抬手朝着广龙脸上扇了两巴掌,“你和谁这么说话呢?”
广龙愣了一下,加代又给了两下,代哥问: “你还有话吗?没有话就走吧。”
广龙低着头,领着三个兄弟走了。加代冷着脸走进了病房,“四哥,这事麻烦点,这样,你先在这里养伤。”
陈耀东转身出去了。代哥和四哥聊天,没管陈耀东。
四哥说:“代弟,其实没事。”
加代一摆手,“四哥,你听消息吧。江林,打个电话,问问人到没到齐。”
江林说: “哥,基本都到齐了,乔巴也来了。”
加代一听,“乔巴来了?”
江林一点头,说: “乔巴在越秀呢。”
“谁让他来的?”
江林说:“他自己跑来的,他正好去深圳。他问我,代哥有事啊?我就把事一说,他就跟着过来了。”
代哥一听,“行了,准备下楼。”
加代准备往外走,四哥特意交代,“代弟,千万要小心。”加代点头出去了。
广龙和三个兄弟坐电梯下楼了,三个兄弟去开车,广龙站在医院门口点了一根烟,自言自语地说道:“早早晚晚,我让你们知道我周广龙到底行还是不行?别着急。”
陈耀东来到周广龙背后,“哎,干什么呢?”
广龙一转身,“耀东呀,干什么?你不是在楼上吗?”
耀东说:“我下来看看你。”
广龙叭了一口烟,问:“看我什么,我有什么好看的?”
耀东手一指说: “广龙,我记得曾经跟你说过一句话,以后你别装,把自己位置摆正,别什么话都说。你怎么就记不住呢?”
周广龙手一指陈耀东,说:“耀东,今天你把话说到这份上。我也告诉告诉你,你是不是真以为我怕你?我比你大好几岁,我让着你,你知道不?我不愿意和你一般见识,你会不会好好说话?”
耀东咔嚓把十一连发往广龙脑袋上一顶,“俏你娃,手放下,别指我。”
广龙把手放下了。耀东说: “你牛什么?我告没告诉过你?我陈耀东能打没你?我能干没你,听懂没?”
广龙说: “来,你牛,你把我销户。”
耀东十一连发咔嚓一上膛,广龙头上汗如水下。此时,周广龙的兄弟张春秋等人把车往门口一停,拿着五连发从车上下来,一指陈耀东,“放下!”
耀东一回头,“谁动,我就送他上路。我看谁敢动!”
加代来到楼下一看,“耀东!”
江林、左帅、远刚、小毛、肖厚明、陈永森等拿着11连子冲向门口。
徐远刚十一连发一指张春秋,“你想上啊?打销户你,信不信?”
左帅朝着宝义脚底下哐地就是一响子,说: “我看谁敢动!”
左帅把十一连发一转,“广龙,什么意思?让你兄弟瞄耀东?”
广龙说: “帅子,你讲不讲理,你看我还手了吗?他给我顶上了。”
加代走了过来,说: “耀东,放下。”
“哥......”
“放下!”
耀东说:“哥,这BYD就是欠打,你让我给他一响子,我让他知道怎么回事。哥,我要让他以后再也不敢跟我们这个那个的,要不他老摆不正自己位置。”
加代说:“耀东,你把家伙先放下行不行?哥好好跟你说话呢,放下!”
加代看着广龙,“广龙,来,哥问你一句话,说完你就走。”
“你说吧。”
“你是觉得代哥太好了,还是说你认为把我这帮兄弟都交下了?你认为你周广龙说话有这个力度?”
“哥,你这让我怎么说呀?”
“你必须得说,你不说不行。这三个里边你选一个。”
“哥,我认为我广龙跟你好,我说话有面子。”
10
加代确实跟周广龙好。加代说:“广龙,我再送给你一句话,我们的好能好到心里,但是事别做得太过了。一回,两回可以,次数多了,就让你哥寒心了,能懂吗?”
“能懂。”
加代看了看周广龙,“不用心里不爽。”
“哥,我没有。”
加代说:“真要是有你哥寒心那天,你哥真要是收拾你,你知道怎么回事。眼珠子不用转,也不用想其他的。你哥要想掐你那天,一定是彼此没有感情了,寒心了。你把这些话记在心里,黑白两道都行。目前为止,我俩还是朋友。这句话,你记着也行,忘了也罢,随你便。我现在就找这个姓付的去。广龙啊,你要觉得你跟他是好哥们,你们感情到位了,你要过去帮他,那你就去。但是我一会儿要是还看见你,我就打死你,滚吧。”
徐远刚说: “没听懂啊?看着你能打死你。”
“听明白了,行,哥,我走了。”
眼见周广龙上车走了,江林说: “哥,我们就直接去就行,人找着了。哥,电话我没撂,你接。”
代哥一听,“谁呀?”
“你接就知道了。”
加代一接电话,“谁呀?”
“哥,我是乔巴。”
“哦,你干什么?”
“哥,姓付的被我摁着了。”
“你怎么找着的。”
乔巴说: “哎呀,我的妈,哥,这还不好找吗?这种人特别好找。我从男哥那要的电话号,我就给拨过去了。我说你好,大哥,他一看我是上海号。他问我干什么,我说我这边卖手表,卖电话、卖电脑,什么都有,问他有没有销路。他问我谁给的电话,我说是鹏飞。他一听立马问我,兄弟,你在哪呢?我就把位置告诉他了。他就过来找我了,一下就被我摁着了。”
加代一听,“他跟鹏飞认识?”
“我还没问他呢。”电话里,乔巴问:“我问问你跟鹏飞认识吗?”
付荣豪说:“ 认识。”
乔巴说: “哥,他说认识。”
加代一听,“行,你先别打他,我过去见面再说。”
“行,那好嘞,哥。”乔巴挂了电话。
乔巴让付荣豪的兄弟去了一边,把付荣豪叫到了一边,“你怎么认识鹏飞的?”
“我以前在天河,我们都属于道上的,认识很正常啊。”
乔巴说: “哎呀,这么个事儿,兄弟呀,我发现你这人挺没有良心。”
“什么意思?”
乔巴说: “那四哥对你不薄啊,你怎么给四哥还给扎了?那不你老大哥吗?”
“你也认识四哥呀?”
“我不认识四哥,但我就说这个事儿,人家不管怎么的挺照顾你的,你怎么还给人家扎了呢?”
“当时我也喝多了,大哥。”
“我能理解你,兄弟,就你一个人认识鹏飞,还是他们都认识。”
“就我一个人认识,他们都不认识。”
“好了,兄弟,我说实话,你要说你认识鹏飞,我哥一会儿来不好办,不好做,我哥是一定要干你的,因为不干你交不四哥,而且我哥还得丢脸,听懂没,所以说,你一定不能说认识鹏飞,懂我的意思不?”
付荣豪一听,“我确实认识啊。”
乔巴说: “我有办法让你不认识。”乔巴让兄弟拿来钢管,两个人把付荣豪架住。
付荣豪一看,“兄弟,我真认识。”
乔巴说:“我知道你认识,但是我得想办法让你不能说出你认识他。要不我哥来怎么办?揍不揍你呢?到时候你这边再跟飞哥一说,飞哥再埋怨我哥,我哥两头不是人。我是我哥的兄弟,我能叫我哥干为难吗?给他嘴撬开来。”
“不是,哎,兄弟……”
乔巴咣当一棍子,打在了付荣豪的嘴上。付荣豪连嘴唇带门牙全削掉了,满嘴西瓜汁,说不出话了。乔巴指着另外几个小子说:“我告诉你们,他说他认识鹏飞,一会儿我哥来,他说不了话,他肯定得问别的,你们给解释一下,就说他认识的鹏飞,不姓宋,记住没?”
那四五个小子连忙说:“记住了,大哥,记住了。”
“行了,等着吧。”乔巴把钢管扔向了一边。
加代过来了。乔巴一摆手,叫了一声,哥。
代哥问:“你怎么跑来了?”
“我正好到深圳,我想看看你,二哥说你上广州办事来了,我这不就追过来了吗?”
“我发现你这一天来无影去无踪的。”
“哥,我就再来无影去无踪。你一个电话,我还不得听你调动嘛。哥,这边都给摁着了。”
加代问: “他说认识鹏飞怎么回事啊?”
乔巴说: “弄岔了,他说他认识那个鹏飞,不是沈阳那个。”
“那是哪个鹏飞呀?”
“他认识这个是开麻将馆的。在这开了两家麻将馆,有点名气。”
加代说:“你办准了呀?”
“办准了,哥,你听我的,这个事办也得办,不办也得办,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哥,你离我近点。”
加代往乔巴身边靠近两步。乔巴哐哐两响子,把付荣豪的两条腿摘了。
加代一看,“哎,乔巴......”
“哥,一会儿我给他拽医院去,给四哥看看。”
加代和乔巴打电话的时候,江林也听见了,看到付荣豪的嘴,以及乔巴这么着急的出手,江林一下子就明白怎么回事了。江林说:“哥办都办完了。走吧。”
加代说:“我倒不是考虑那些。行了,给他拽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