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振罡本就被刺激的不轻,再听见这些话差点就晕了过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舒郁每天都会去童振罡的房间呆上一段时间,美曰其名照顾病人。
也只有他自己知道,童振罡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差了。
在看见童以卿姐妹两个哭的眼眶通红的时候,他感觉到无比的快意。
因为童振罡的倒下,童家整个担子都分别落在了姐弟三人身上,忙的他们都喘不过气来了。
再舒郁又一次从童振罡卧室里出来回到房间,童斯元敲响了小槅门。
“阿郁,我们可以聊聊吗?”
舒郁:“好啊,斯元你想说什么?”
这些天童斯元忙碌,只有晚上两人才能相处时间长点,但舒郁还是嫌弃吸取的能量太少了。
所以这会他又黏了上去,双手搂过对方精壮的腰间,脸颊紧紧贴着胸膛。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鼻间萦绕着淡淡的清冷竹叶熏香味。
童斯元低头,看着舒郁满脸依赖的模样,到嘴的话又难以启齿了。
舒郁:“嗯?斯元怎么了,是不是最近工作太累了?”
童斯元轻轻地摸了下他的脑袋,抿了抿唇略有些忐忑开口了。
“阿郁,以后你还是别去父亲面前走动了。”
“他年纪大了,医生说他身体机能下降的有些诡异……”
他话音刚落下,就感觉到怀里人身体僵住了。
舒郁慢慢从他怀里抬头,眨巴了下眼睛。
“斯元觉得是我气的吗?”
童斯元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眸底是深深的忐忑与挣扎。
若是大姐没有拿父亲房间里的监控视频给他看,或许他也不会相信任何人说舒郁的不好。
在监控视频里,他看见了舒郁的无情嘲讽,冷笑与厌恶。
“阿郁,我知道当初父亲做了伤害你的事情是他不对,其中我应该也得付很大部分的责任,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舒郁后退了一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所以斯元觉得,他已经没有几年的活头了,让我放过他是吗?”
童斯元双手握紧了,俊脸上满含痛楚。
“如果阿郁心里还有恨,都发泄在我身上好不好?”
舒郁静静地看了好他好一会,眼里露出了一丝怜悯,伸出手抚摸上他的脸颊。
他的声音有些缥缈。
“斯元,难道你不恨他吗?”
他让系统查过童斯元的档案,生母年轻的时候貌美漂亮,是个普通人家出身的女孩。
她因为长了一张神似他小姑的脸,而顺利嫁入了童家这种顶级大家族。
她也深深地看上了这个意气风发的男人。
然而在她生下三个孩子以后,在某一天擅闯了童振罡的秘密房间而遭受了一顿毒打。
也是这次毒打后被直接扔到了地下室整整一周,伤口没有得到治疗而开始发炎溃烂,连神经都被黑暗给折磨出了问题。
一直到现在都还在国外庄园里养病,据说仍旧疯疯癫癫的。
舒郁双手都捧着童斯元的脸,眼里闪烁着疯狂。
“斯元,他那么的残忍和无情,你怎么可以心软呢?”
“他是刽子手,这是他的报应。”
童斯元差点都要被说动了,一把将舒郁搂紧了怀里,声音在颤抖着;
“阿郁,我求求你,过去的事情让他们过去吧。”
“我不希望你变成这样,报复他其实你也不快乐,你也一直都备受煎熬对吧?”
在无数个夜里,他时常在半夜醒来,发现身边睡着的舒郁眉宇间紧皱满头冷汗,嘴里念叨着很多人的名字。
童斯元便知道,这个小男生身上背负着太多东西了。
他很心疼,也很无助。
不知道该如何带着他走出来。
他是希望舒郁能快乐的。
舒郁在听完他的话以后,直接挣脱了他的怀抱,浑身的气势都很冷。
看着童斯元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他一边后退一边呢喃着;
“我以为你跟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我以为我们会是一路人,你怎么可以心软?”
“你忘记你们母子曾经受过的伤害了吗?童振罡他就是个疯子!”
舒郁半夜离开了童家。
离开的悄无声息,没有惊动任何人。
不管童斯元派了多少人出去搜索,都没有找到半分线索。
深山。
舒郁带着几瓶酒坐在了舒恬的坟墓前,银白色的月光明亮。
他手里的酒瓶快空了,脸颊红红的。
“小姑,你说童振罡是不是该死?”
“我要弄死他,他这人肯定是得下地狱的,放心吧,我不会让他去天堂骚扰你的。”
“小姑,你肯定也是恨他的对吧?”
舒郁歪到在草地上,打了个酒嗝,看着满天空的星星,一闪一闪着,就好像一伸手就能触摸到。
山上风大,若是真在这里睡一晚上,怕是得重感冒。
本来舒郁体质就虚,哪里受的了。
系统使劲地喊他,可惜喊的嗓子都快哑了,都没能让舒郁醒过来。
系统瞅着识海里本来就不多的能量,倒是足够将舒郁给送回荆城,就怕他一醒过来会炸毛。
而且也太浪费了……
所以系统选择了一个最省钱的办法。
直接用舒郁的手机给傅云铖发了个定位,限他1小时内过来。
至于为什么没给童斯元发,系统看着眼前舒恬的坟墓,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这好歹是人家母亲情敌的坟,让他来这里好像有点不对劲。
万一他知道后,直接带着自己父亲过来做点什么……
它简直不敢去想象这个后果。
傅云铖是在半小时内到的,直升机的声音在山坡上发出巨大的了响声,他迫不及待地指挥着保镖将他轮椅给扶下去。
当他看见醉倒在草地上的舒郁时,心疼的差点呼吸都屏住了。
这里这么荒凉,风大露水重。
舒郁向来胆小,他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会在大半夜过来这里的?
他们坐直升飞机回了临江水畔。
傅云铖守了舒郁一夜,甚至连眼睛都舍不得眨,怎么看都看不够。
他生怕这是一场梦,醒来就什么都没有了。
翌日。
舒郁醒来的时候,感觉脑袋传来一阵阵刺痛。
是醉酒的后遗症。
“郁郁,你醒了?感觉哪里不舒服吗?”傅云铖柔声询问;
舒郁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俊脸,他下意思地耸拉着眉眼嘟囔。
“疼。”
“阿铖,我头疼。”